机,这群混蛋又是个兴师问罪的态度,孙传庭也是不高兴,阴仄仄的在一旁冷笑着:“贵员外,不知道您一年纳多少赋税?”
大明最有钱的是谁?以藩王为主的大地主阶层,百分之五的人口拥有百分之九十的财富,偏偏依靠着特权不纳税,能出来当代表咋呼的,自然也是当过官或者至仕官员这一类的,叫的最欢,实际上对国家一分钱的贡献都没有。
不过大明朝这些地主乡绅脸皮也真叫人佩服,被孙传庭嘲讽一通,肥乡绅那大萝卜脸居然连红一下都没有,反倒也是满带讽刺的眯起了眼睛。
“行了,别兜圈子了,要不是孙阁老说你们这帮穷当兵的还算能打,老子也不会大晚上再跑这来,说吧,多少银子才肯出兵救高阳县之围?县里的老爷们不差打赏你们这些饿鬼的那点东西!”
这话没等说完,咣当一声,一个茶碗猛地砸在这肥乡绅脚底下了,惊得他嗷一嗓子直接蹦了起来。
要是这混球要那什么同仇敌忾,国家大义来劝说,来北方就是为了和东虏一战摸摸底的宋青书或许还可能答应,可死到临头了这货还摆出大明开朝两百多年那种文重武轻,看不起当兵的那副嘴脸,国家大事甚至还当成了交易,让本来就窝火的宋青书是彻底爆走了出来。
“哎,你干什么?吴某也是当朝五品知府,至仕官员,你要敢无礼本官一定参你个官位不保,哎呦,该死的忘八端,你要干什么?”
铁钳一样的巴掌扭在那肥乡绅胳膊上,在这货龇牙咧嘴的哭叫中,宋青书直接把他从帐篷里拖出来,扯到了棱堡后头靠着白洋淀的军营,旋即往地上一推,在这个肥乡绅杀猪一般的惨叫中,宋青书厉声吼着。
“拉开!”
在那个肥乡绅惊愕中,几十个民壮兵依次把装的严严实实的仓库拉开,一堆堆稻草中,全都是满满登登的物资,成千上万的罐头,成箱崭新的军大衣,白生生的大米,成串的肉干,对大明朝的后勤宋青书根本信不过,为了应对这场战争,他在这儿储备了超过一半的物资,至少十万担粮食,各种补给品不计其数。
就算当过知府,这肥乡绅还真没见过如此富裕的军队,愣是目瞪口呆的被库管民壮扯着挨个地方瞅了一圈,回来时候宋青书几个已经走了,倒是两个显呗着自己厚实军大衣的新一师步兵推搡着两人又是一路出了军营,再次给他们踹雪地里去了。
“滚吧狗地主,俺们大帅不缺你那点狗钱粮!”
仿佛嫌晦气的弹了弹衣服,两个当兵的都是趾高气昂的扛着火铳,大摇大摆的回了军营。
真是被震撼住了,坐在雪地里,那肥乡绅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没想着爬起来,跟着一起被踹出来那个年轻人则是脸色惨白,也是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好半天,这货又跟回过魂一般,嗷一嗓子蹦了起来,疯子那样的向军营撞去。
行军打仗可不是大旗往前一挥,上去就砍就行的,尤其是将帅,更尤其是身边还有那么多猪队友,谁也不想一觉醒来就被建奴大军包围了,几十里外其他友军幸灾乐祸的看着热闹,这头宋青书还研究最近北直隶各地传来的情报,两个亲兵实在无奈的又把高阳县俩人给拎进来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帅忙的很!”
很后悔没把自己的情报秘书,李香君那小妮子一块领来,打着哈欠看着情报,宋青书不耐烦的哼唧着,看那情况,似乎等他俩一说完,就挥手把他们赶出去。
现在也傲不起来了,那肥胖子跟霜打的茄子似得耷拉个脑袋,屁都没敢放,倒是那一直唯唯诺诺的书生,这会儿把脑袋跟铁锤一样扑腾扑腾往地上砸着。
“大帅,求求您,就算看在我祖父的面子上,也救一救高阳县的父老乡亲吧!”
又是个老干部,宋青书可记得当初陪娘看病,医院两层的干部疗养病房空着,却还得让自己这样普通病患拿高昂的加床费,对这种特权他可是分外厌烦,恼火的把情报往桌子上一拍。
“你爷爷是谁干老子啥事?滚!滚!马上给老子滚,打车滚!”
怎么也没想到忽然之间宋青书能发这么大的脾气,那书生都被吓呆了,直到被拖着往外走,这才惊恐的大叫大嚷起来。
“求求您,这位大帅,我祖父孙承宗真的是个好官啊!当年,当年在辽东,多少人都出自他的门下,你,你一定也听说过,我祖父真的为官清廉德高望重啊,求求您!”
宋青书的兵不是中原陕北的贫苦难民,就是英霍山中更穷的山民组成,他们那认识什么德不德高望重,为官清廉也管他们屁事,又不吃他孙家大米,拽着俩人又像拖死狗一样给拽了出去,往雪地一扔。
就在俩人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瘫在雪地里时候,谁知道片刻又是出来两个大兵,连拖带拽又把他们给扯了回来,皮球似得再一次往中军大帐篷一扔。
宋青书面色也变得古怪起来,惊愕的瞅着那书生,古怪的问道。
“你刚刚说,你爷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