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斥候返回,径直面见关羽。
这斥候屯将单膝跪地,禀报道:“将军,朔水坞大营之内,戒备森严,敌主将张绣坐镇中军。”
关羽丹凤眼眯缝着,抚须问道:“徐荣可曾出营?”
“回将军,徐荣亦在营中。”
“嗯?可曾看的真切?”关羽一皱眉,问道。
“末将亲眼所见,那张绣与徐荣操练士气,绝不会错。”斥候屯将肯定道。
关羽一挥手,说道:“再探再报!”
那斥候屯将插手应命,带着斥候队消失在山间。
此时,王甫表情严肃,言道:“将军,莫不是军师失算了?二将俱在,我等如何奈何?”
关羽背对他,眺望着朔水坞,一阵山风吹过,五绺美髯随风飘散。
他整理好鹦哥绿头巾,又抚平了胡须,开口道:“自入并州以来,徐元直算无遗策,每一步都尽在掌握。我部兵马,兵贵神速,故而早到一日。然则,军师约定的时日未到,不可菲薄军师之策。”
王甫插手应诺,退下了。
关羽又言道:“赵累!”
“末将在。”
“命将士们好生休整,饱餐战饭,不管明日敌营动向如何,吾等自当拼死一战!”
赵累应命,下去传令了。
可关羽看似泰然,实则心忧。按徐庶分兵之计从而偷袭朔水坞,而今却进退维艰。
临行前,关羽还立下军令状,不夺敌营军法处置。倒不是关羽怕死,只是这些儿郎们追随自己已久,感情深厚。明日一场恶战,凶多吉少,不知又有多少忠骨被埋葬。
关羽正襟危坐一块大石之上,擦拭着青龙偃月刀,暗自揣度:徐庶啊徐庶,吾此间成败,俱在尔一人身上啦!望明日敌营空虚,关某一举功成。
而肤施城前,徐庶又令张飞屡次进攻韩炜大营。只因要牵制韩炜,不让其支援朔水坞大营。只要夺下朔水坞,那上郡便可尽在掌握。
韩炜自是不可能跟张飞交手,倒是典韦与张飞战个痛快,也是难分难舍。二人脾气性格颇有相似,招式武艺又都刚劲威猛,大开大合,逐渐还有些心心相惜的意思。
这一日,典韦回营,将双戟扔给门前龙骧卫,哈哈大笑:“主公,主公呐!今日张三黑子输与俺三招啊!痛快,痛快。哈哈哈哈!”
韩炜一听,连连点头称赞:“好好好,不愧为古之恶来呀!”
郭嘉悠哉悠哉,依旧是斜靠椅上,看着眼前猛将,扔过去酒囊说道:“典将军,请酒!”
典韦两眼放光一把接住,嘿嘿直笑,突然间一愣神,转身看了一眼韩炜。
韩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喝。
典韦这才豪饮起来。
对于韩炜来说,这麾下文武最操心的便是郭嘉、典韦。一个算是救回来了,可典韦喝酒这个毛病,始终让韩炜放心不下,毕竟宛城酒醉,失了双戟,才将星陨落。
韩炜看着典韦,又言道:“大战三日,终于胜了张三黑子,理应饮酒庆功。”
郭嘉听后,紧张起来,陡然起立,大叫道:“三日了?唉!祸事了,祸事了。”
说完,紧忙往沙盘前走去,还摔个趔趄,幸好典韦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韩炜收起笑容,来在沙盘前,静听郭嘉分说。
只见郭嘉指指点点,口中念念有词:“白于山……清涧……朔水……坞!”
“奉孝、奉孝?”韩炜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朔水坞大营危矣!公当亲率人马速速驰援,以免有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