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祢衡面不改色心不跳,泰然自若。
韩炜本就知道,祢衡裸衣击鼓骂曹的典故,可他一直以为祢衡再过分也不可能脱裤子,但现在看来这就是当众羞辱韩炜。
韩炜勃然大怒,这才刚刚进位,还未立威,岂能容祢衡如此放肆?
遂怒指祢衡,问道:“祢衡,何以如此无礼?”
祢衡轻蔑一笑,与韩炜四目相对:“欺君罔上乃谓无礼。吾露父母之形,以显清白之体耳!”
韩炜又问道:“汝为清白,谁为污浊?”
祢衡答道:“汝不识贤愚,是眼浊也;不读诗书,是口浊也;不纳忠言,是耳浊也;不通古今,是身浊也;不容诸侯,是腹浊也;常怀篡逆,是心浊也!似尔这等狼子野心之辈,犹胜乃父韩文约!父子皆为不忠不义之禽兽耳!”
韩炜听闻双目欲裂,咬碎钢牙,可他还是压制住怒火。因为他明白,这是祢衡一心求死,为的就是要韩炜当场将其杀死。
旁边坐着典韦、王双,下面坐的马超、赵云等将纷纷抻出腰间利剑,意欲杀祢衡而后快。
韩炜见状,即刻阻拦,下令道:“今日大喜,不可造次,都给孤坐好了,孤倒要看看这竖子还有甚手段?”
众将纷纷利剑归鞘,复坐原位。
祢衡仰天叹曰:“哼,死有何惧?尔等尽管前来砍下吾之大好头颅!可叹天地虽阔,何无一人也!”
韩炜假意微笑,言道曰:“孤手下有数十人,皆当世英雄,何谓无人?”
祢衡嗤之以鼻,说道:“哦?愿闻其详。”
韩炜接着说道:“贾诩、荀彧、郭嘉、荀攸,机深智远,虽萧何、陈平不及也。典韦、许褚、庞德、王双,勇不可当,虽岑彭、马武不及也。田畴、沮授为从事,事半功倍者。麴义先登披坚执锐乃为上兵,徐晃引兵抵抗鲜卑羌胡以固边疆;赵子龙、马孟起皆为无双上将,安得无人?”
刚说完,韩炜就后悔了。他深深的知道,自己如出一辙的跟历史上的曹操一样,跳入了祢衡语言陷阱的大坑。
果不其然,祢衡开始了反击。
祢衡仰天大笑,没错,就是在嘲笑。
他接着说道:“凉公此言差矣!凉公言此等人物,吾尽识之:荀彧可使吊丧问疾,荀攸可使看坟守墓,郭嘉可使白词念赋,典韦可使击鼓鸣金,许褚可使牧牛放马,庞德可使取状读招,王双可使传书送檄,田畴可使磨刀铸剑,沮授可使饮酒食糟,麴义可使负版筑墙,徐晃可使屠猪杀狗;赵子龙、马孟起皆称为面首将军,其余皆是酒囊饭袋耳!不足挂齿,不值一提呐!”
一旁孔融蔫呆呆发愣,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缓过神来,脸色铁青,急忙近前拉扯祢衡。
孔融言道:“正平,快快向凉公谢罪,可保一命呐!”
韩炜一听,也是急忙说道:“不错,孤给文举公面子,祢衡只要你跪下谢罪,便可饶你不死!”
祢衡再次狂笑,一把将孔融推到在地,厉声喝到:“孔文举,老匹夫!尔无父无君,不忠不孝,竟然依附韩贼!今日,我祢衡与你孔融割袍断义!”
说完,拿起自己脱掉的衣服,将衣袖撕烂,摔在了孔融脸上。
而后,傲然耸立,朗声说道:“韩贼!你大逆不道,妄想辱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