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剩九个人,加上你们这些的十二个,一个营帐还住不满。”
刀疤脸是这个营帐的小班长,他点了点头:“合吧,大家住一起还能暖暖心。”
心,其实是暖不起来的,哪怕两个营帐剩下的士兵全都住在了一起,大家相顾看到的还是大家眼神里隐隐的绝望。
没有人认为这场战争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尤其是一个老兵,进了营帐之后,一直靠在墙角唉声叹气。
“一天不如一天,一战不如一战……”
老兵说道:“九年前,我记得我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咱们和引弓之民的战斗,多少还有胜算,两个拼一个,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战果,但现在倒好,几乎是完败,咱们死十个人,都未必杀死人家一个。引弓之民……”
“引弓之民越来越难打了。”
刀疤脸跟着感叹道:“他们越打越精,咱们是越打越惊,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照这样下去,上峰再没个策略的话,不用引弓之民来打,我们自己就能彻底乱了。”
有士兵抹着眼泪说:“怎么会这个样子?我听说三百年前的时候,咱们人类虽然始终都没能把引弓之民重新赶回深渊,但至少守住了防线,不曾后退半步。现在倒好,被引弓之民一步一步压着打。”
这是事实,所有士兵哪怕再没有经过文化学习,也能知道这些陈年往事,不单单军营之中的将官们时不时的把这些往事拿出来激励军心,就连老兵们也时不时的讲讲,来点自我安慰。
只是,长时间的战事低迷,这种当年的辉煌非但不能唤起普通士兵们的勇气,反倒是让大家越发感觉到日落西山的凄凉。
“这事吧,我看问题或许根本就不在上峰那里。”
老兵说:“将官们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现在统兵的将官,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大将后裔,甚至还有不少是从基层士兵一个人一个人的杀出来的,论带兵打仗,都是老手。按说在策略上,如果真的有什么好的方法,他们不可能想不到。”
有士兵忍不住问道:“前辈,照你这么说,上峰的策略也没问题,那我们为什么就打得这么艰难?为什么我们的战友一个个的死在我们的身边,我们却没有办法帮他们报仇……”
流泪的士兵继续抹眼泪:“是完全没办法报仇,咱们甚至都组织不起来一次像模像样的反击。”
“这事……”
老兵摇头叹息道:“这事不可说啊……”
刀疤脸说:“前辈,你就说说吧,我们也都想搞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
“真的不可说……”
老兵拿起手掌,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道:“说多了,是要掉脑袋的。”
“这个你怕啥?”
刀疤脸说道:“营帐里都是咱们自己弟兄,现在大家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自己屋里说的话也就是自己屋里知道,谁还会出去乱传?”
其他士兵跟着求恳道:“前辈,您就讲讲吧,也让我们心里亮堂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