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常在位份,这还没几天,太妃娘娘一句话,又要晋封贵人……”
咸丰帝冷冷打断:“狗奴才多嘴。那是朕自己的想法,与太妃娘娘无关。”
安德海忙弓下背来,轻轻扇了自己的脸几下,嬉皮笑脸道:“奴才多嘴!奴才多嘴!该打!嘻嘻”
此时的安德海彻底没了方向,暗自感概:“天下最难琢磨的就是帝王的心思!这会子不高兴,竟不知是为了什么……”
其实,希望玫常再过得好一些,确实是咸丰帝自己的想法。当他见到侧福晋假蕙心那一刻时,他突然觉得悲从心起。恭亲王把一个卑贱无知的马夫之女调教成芊芊淑女。听说恭亲王不仅请了先生教他念书识字,还请了师傅教他琴棋书画,现在掌管着恭王府内务;而自己,则把一个美貌绝伦的天下才女,糟蹋成了半疯半傻的后宫怨妇,不仅屡次被贬,还坠胎病危差点丢了性命!
女人的脸是一本书,她的男人对她好不好、她过的幸福不幸福……全写在脸上了!
……
清晨,储秀宫里,兰贵人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侍女芹儿走到身后,道:“让奴婢给小主梳妆吧,今日太妃娘娘寿辰,咱们得去寿康宫待上大半天呢。”
兰贵人头也没回:“时间还早,你先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坐会儿。”
芹儿低声:“是”便轻手轻脚出了门。
兰贵人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带锁的小匣子,掏出一枚小钥匙,轻轻一捅小铜锁,咔嗒,锁开了。打开小匣子,上层是几封书信,取出书信,下面有几个指甲盖大小的白纸包,兰贵人取出其中一个,掖在袖子管里。
那小纸包里,不是别的,正是无色无味的白色粉末——砒霜。
恭亲王的母亲——康慈太妃的寿筵!为什么要让这些人活得如此滋润和洒脱呢?为什么不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呢?或许有机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康慈太妃的食物和酒杯、或许恭亲王会在场,或许恭亲王身怀六甲的嫡福晋会在场,或许真的有报仇雪恨的天赐良机……谁知道呢?有备无患、见机行事吧!
兰贵人仔细地查看了袖口,试着活动了几下,觉得妥帖。然后收拾好小匣子,最后才大声道:“芹儿!进来吧。”
……
晌午时分,寿康宫“寿”字高悬、各色鲜花点缀、红色幔帘装饰、无数珍稀贺礼堆放陈列,已是喜气洋溢。
大客堂内,九桌酒席已经摆设完毕,康慈太妃端坐在堂中正座。
前朝众位太妃、太嫔、太贵人,本朝贞皇后、众嫔妃,尚未出嫁的八公主和九公主,还有众位命妇、王爷的福晋们依次上前,向康慈太妃行礼祝贺,然后各自落座。
兰贵人行完礼,远远地走到西北角的那桌,在自己的座位前坐下。同桌的是伊贵人、鑫常在和几个地位不高的侧福晋。
丽贵人和婉贵人却与几位王爷嫡福晋坐在离康慈太妃更近的一桌。同样是贵人,待遇却不同,这让兰贵人心中十分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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