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起潮落,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跳出海平线,趴在雨蝉床边的林夕张开了迷蒙的双眼。吱呀一声,门开了,暗光中箫剑抱着一个绝色女子快步走了进来。
林夕立刻清醒迎了上去:“欢迎回来。”
箫剑疲惫地笑笑,他急忙把虹莲放在另一张床上,将冥邪剑柄递给林夕,急促道:“解药在剑柄内,快帮我看看她的伤势!”
林夕看了一眼衣衫褴褛的箫剑,他必定经历了艰辛的生死之战。她接过剑柄,娴熟地探上了虹莲的脉搏,黛眉微蹙。
“如何?”箫剑忙问道。
“安静点。”林夕白了他一眼,“她没什么伤,只是气血极其虚弱而已,估计得睡上一两天。”箫剑一听松了一口气,这才坐下来调息。静下心来突然闻到一股醒人心神的茶香,连忙望向木桌上摆放的香茗。
“这是?”
“给你缓解疲劳用的。”林夕边说边从剑柄中掏出一个小包,急忙给雨蝉服下里面的解药。药粉兑水入口,雨蝉痛苦的脸色立即缓解了下来,手臂上的魂咒也成烟消散。林夕一喜就跑出屋外给其他村民解咒去了。
箫剑坐在桌子旁喝了一杯茶,顿时一股清流洗涤全身,如沐春风。“好茶!”说着竟直接提起茶壶灌水进嘴,若是让各门豪杰看到他如此糟蹋千金难求的“妙手回音”茶,怕是要打残他不可。
喝完茶,顿时感到伤痛尽去。箫剑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美人剑灵,只感到眼皮沉重,征战一天一夜的劳累尽数涌来,他不觉得趴着睡着了。
“村民们都没事了,你的剑……”林夕拿着纯阳剑欢喜地走进房屋,看到趴在虹莲旁熟睡的少年,不由地轻叹一声。她轻轻地将剑放在他身边,为他盖上薄毯,低声道:“好好睡吧,醒来也许就不一样了……”
而另一个房间内,蓉婆婆也在为白爷爷疗伤,他胸膛处一个漆黑的大手印冒着黑气。“嘶……”白爷爷疼得龇牙咧嘴,连喊“轻点轻点,你想谋杀亲夫啊。”
“看你还敢偷懒不练武!”蓉婆婆白了他一眼,动作却轻柔了不少。
“呵呵……”白爷爷倒是很享受地笑了,两位老人温情互感,羡煞旁人。沉默了一会儿,蓉婆婆小声问道:“大哥他们,还好吗?”
白爷爷收起笑容,叹一口气:“嫂子早已去世,那人倒还是活得好好的。”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无法原谅他?”
“原谅?”白爷爷突然有些怒道,“他对你做过的事,我如何能忘!”
蓉婆婆爱怜地摸摸白爷爷瘦削的脸,叹口气:“这心结,何时才是个头啊……”白爷爷握住她的手:“这不是你的错,只怪我们生在了一个错误的家。”两位老人又沉默了,没人知道药阁“白蓉双侠”到底有何纠结的前缘。
“不说这个了。”白爷爷转口道,“倒是你看那个箫剑如何?”
蓉婆婆又露出了习惯的浅笑:“他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呢。”
白爷爷点点头:“如此天才的少年我生平仅见,只可惜命数里凶气太重了。”
蓉婆婆道:“那这样的话,小夕接近他不是太危险了吗?”
白爷爷望向窗外,沉声道:“这是她的使命……”
……
时间又溜走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晓晨村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生气,村民们又开始了世代传承的劳作。小郭家里,一袭红裙的虹莲还在沉睡,箫剑依然直挺挺地端坐在旁。
虹莲虽然睡着,但身段窈窕,五官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眉间的牡丹印记更是给她增添了无穷的魅力,似仙似妖。
“好美的姐姐啊!”身后响起林夕感叹的声音,箫剑回头,看到林夕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比我漂亮多了……”
“嗯。”箫剑呆呆地点点头。
“你!”林夕恼怒地拍了他一掌,真是的,这人也太不懂女儿心了。箫剑无奈地挠挠头:“你们都很美,各有千秋罢了。”林夕娇哼一声坐在了他旁边。箫剑已将经过告诉了她,只是隐瞒了虹莲是剑灵的事实,只说是远房的表姐。虽然难以信服,但林夕也没有多问。
沉默了一会儿,箫剑突然问道:“林夕,你知道‘八脉器’吗?”
“八脉器?”林夕摇摇头。箫剑认真地看着林夕,看得她有些不自在了。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在看你有没有骗我。”
林夕微怒道:“你什么意思?一路来我何曾骗过你!”
箫剑道:“那些昏迷的三节人脖子后都有极其细小的伤口,难道不是你用九音针废了他们吗?你不是说九音针只能用来治疗吗?”
“那是……”林夕理理额前的秀发,“那是为了让你心安地接受九音针才造的说辞,还不是为了你好?”两人对视,气氛有些焦灼。
然后箫剑微微笑了起来:“我相信你。”
“你,你真是……”林夕无可奈何地叹叹气,起身向门外走去。这时白蓉两人和雨蝉走了进来,箫剑急忙起身问好。第一次看到和打更老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白爷爷时,箫剑可是差点出手闹了笑话。
雨蝉走过来拉拉林夕的手,对着箫剑道:“箫剑哥哥,我们就要走了,可不要太想我们哦。”醒来后雨蝉给人的感觉更清秀空灵了,许是服用了冰焱芝的缘故吧。
“我会的。”箫剑笑笑抱抱拳,“诸位保重。”
“哼,你就是个呆子。”雨蝉皱皱鼻子。箫剑挠挠头,目送他们消失在西边的天际。
八隅荒莽,梦湖庄。
林夕几人看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颤颤巍巍地站起,都喜极而泣。柳沁雅双目含泪,咬咬牙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柳沁雅沉沉笑了两声,“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小夕,记住为师的话,千万千万不要爱上用剑的人!”
“师父放心。”林夕正色道。
而此时众人眼前泛出了玄黄光芒,一个发须都呈药黄色的老人应光而出。“参见药老。”众人纷纷行礼,他拿起桌子上的玉盒,笑着点点头:“冰焱芝已到手,你们辛苦了。小夕,还有什么消息吗?”
林夕恭敬道:“蛟魂灵珠已融入他的心脏,九音针也无法取出。”
“哦?若杀了他呢?”
林夕一惊,随机答道:“他死了灵珠必会相救,到时灵力就耗尽了!”
老人点点头:“那只能继续辛苦你了。”
林夕肃容:“为了苍生福祉,林夕义不容辞。”
老人浅笑着消散了身影,留下一句话:“服用过灵芝的女孩,晚上来找我。”众人看向雨蝉,她无辜地吐吐舌头。
走出屋子,林夕看着“济世天下”的木匾发愣,这时身后响起雨蝉的声音:“小姐,你不会真的对他起了心意吧?”
林夕恼怒地转身:“想不到你也来给我压力!”
雨蝉却是沉下了脸:“虽然箫剑哥哥傻傻的很好骗,但我是不会原谅所有用剑的人的!”林夕看着脸色阴沉的雨蝉,深深地叹了口气……
难道所有的接触共难都是虚情假意?人心这个东西实在太难猜,所有的疑问却都是后话了。
时间回到当下。
虹莲睡了两天后终于苏醒,两人一天后也离开了晓晨村。箫剑偷偷回到了尧羽城郊,看到众多被天痕侵蚀的生灵在接受治疗,每一个药阁医师都在全力救人。病人只剩三四千左右,箫剑自感无颜面对他们,叹一口气后离去。
从蓉婆婆口中大致知道了当今的局势,圣镜碎片散落八方,各族各派人士争相抢夺,短短五六天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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