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步,高雪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怒笑了出来,“笑死人了。这一大堆歪曲事实的故事谁编造出来的?想笑死人么?”
啪!
可是,高雪芹的话才刚到嘴边,就被黄秋山一巴掌给打了回去!!
“给我闭嘴!你这个人渣!”黄秋山怒视着高雪芹,然后转头对史兵道,“史兵,说下去,看看这个败类还做了什么!?”
黄秋山和史兵的配合,基本上都是我事先安排的。
而张雨婷的验孕报告和遗书,自然是我这几天伪造的。只要用了勾魂术,制造验孕报告,那简直就和盖一个自制的橡皮印章一样容易。
至于遗书,只要字迹模仿成功,谁又能够知道其中的真假?
或许这对于为了救我死去的张雨婷来说太过损伤尊严。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绝对不会这么做。但是,如今的我,已经从张雨婷事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人已经死了,与其被埋在黄土地下再无消息,倒不如利用她的最后一点价值。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能利用的东西。
此外,狐仙也还说过另一句让我深思的话——
死人,没有尊严可言。
“张雨婷的遗书,是尉文龙交给我的,他被高雪芹给害出了学校,他的话没人信服,所以才会希望我能够把这件事公布!”史兵的话每一句都针对着高雪芹,而高雪芹的面色则是越发的难看。
高雪芹被黄秋山几人给牵扯着,但是依旧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一派胡言……”
可惜,人始终是一种天生就有着先入为主和阴谋论倾向的生物。任何的人,都会相信自己首先得到的消息,更容易相信那些充满了阴谋论味道的故事,就像在场的学生,更容易相信张雨婷是死于高雪芹的抛弃而不是简单的车祸。
张雨婷已经死了,她是不可能从坟墓里爬出来给自己开脱的,而高雪芹则是成了千夫所指,形象跌落到了低谷的他,早已经是百口莫辩。
我看着史兵,装出一副惊讶而谨慎的模样,问道:“史兵,这都是真的?”
“没错,班长,这都是真的。你自己看吧,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史兵把手里的遗书和验孕报告递给了我
我装出不敢置信的姿态,犹豫着接过了史兵手里的“遗书”,匆匆扫了一眼,然后,喃喃地念了出来,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很清晰,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我不想活了。我不该相信高雪芹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的话,他说过他只属于我,他说过他会为我们的孩子负责……可是今天,我却看到他和其他女生走在一起,他已经完全不顾我和我们的孩子了,我算是看透他了,他只不过把我当成了一件穿了就扔的衣服,他只不过把我当成了一间玩具……我真傻,我对不起你们,爸爸妈妈,我不想活了……”
上面的话,自然是我自己模仿了张雨婷的笔记写的,作为班长,自然不难搞到张雨婷的过往作业本,想要临摹她的字,并不难。
更何况,就是在平日里,我也偶尔有闲心临写张猛龙碑方笔道、郑文公圆笔道,龙门造像记属方中方笔道,圆起圆收、端庄严谨、疏密得当的小篆,宽扁平方、直长画短,讲究“蚕头雁尾”、“一波三折”的汉隶。狂草上,偶尔关注过黄东雷和罗树人的作品,但是毕竟只是初窥门径的入门徒,境界沉淀上还是差得很远。行楷、瘦金体和褚体算是我的长项,至于甲骨文、金文、大篆,则基本上是从一些研究龟卜和蓍筮的杂刊上有了一些了解而已,还不能登上大雅之堂。
总之,虽然我的书法造诣算不上独树一帜或者登峰造极,但是在模仿他人笔迹上,还是基本能够做到不露出破绽的。
因此,我很有信心不让人识破张雨婷的遗书。
当我念完了张雨婷遗书上的文字时,周围是一片的死寂和窃窃私语,假亦真时真亦假,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在所有真假凭证都到齐的情况之下,高雪芹这座作为学校秩序象征,轰然崩塌了。
“原来是这样……高雪芹……你这个畜生!”到最后,我猛然抬起了头,眼睛突睁,也学着史兵的口气,对着高雪芹发出了怒骂。“我真不该替你说情!”
“骂得好,班长,他就是个畜生!”史兵立刻在一旁应和,“这个畜生,就是该打,死不足惜!”
说着,冷目一横,落在了高雪芹惨白的脸上。
“死不足惜!”
“畜生!”
“揍死这个人渣!”
黄秋山等人,也在一旁应和着,顿时,局面一片倒。平日里,高雪芹左拥右抱惯了,学校里有一部分的男生,早就已经看他不顺眼,此刻有这个机会把他狠狠地踩在脚底下蹂躏一番,又怎么能不错过这个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