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嘴笑道。
“不不不!”邓巩连声拒绝,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囊,递给程立雪。“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请你收下。”
程立雪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嫣然一笑道:“邓兄的心意,立雪收下了。可临来之前,家师万般嘱咐,不许我乱收别人的礼物。邓兄所赠,想必十分贵重,请恕立雪不能接受。”
邓巩一下子愣住了,窘迫的笑容僵在脸上。
一直躲在树后的聂猛,本想找个机会一走了之得,可没想到邓巩竟会遭到拒绝。这些天来,他已与邓巩生出情谊,见朋友此刻陷入窘境,不由皱起眉头,静观事态发展。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邓巩的这一句话,说的十分艰难。
“立雪晓得。邓兄乃太学宫主高足,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三位首座皆对邓兄青眼有加,堪称圣贤天的栋梁之才。我绝非看不起邓兄,只是师门既有所命,立雪断断不敢违抗。夜深了,请邓兄早些回去安歇吧。”
程立雪说完,冲邓巩颔首致意,又抬头朝聂猛藏身之处看了一眼,转身回屋。
邓巩在柴门外站了一会儿,失魂落魄般踏上回程。
情知已被人发现,聂猛不敢停留,早赶在邓巩前面回到住处。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邓巩回来了,却不进屋睡觉,而是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时唉声叹气。
聂猛本打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睡觉,可听到邓巩这个样子,哪里睡得下。索性披衣起身,推门而出。
“邓大哥有什么烦心事?”聂猛明知故问。
邓巩看看他,叹了一口气,“你还小,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不就是看上哪家的妹子了么!”聂猛大喇喇道。
邓巩惊得险些跌了一跤,失声道:“你怎么知道?莫非……”
“没错。”聂猛大方承认,“我听见你半夜出门,一时好奇,就跟着去看了一眼。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
邓巩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颓然坐倒在石凳上。“既然聂兄弟都看见了,我也无话可说。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我今天总算是懂了……”
“嗐,这有什么!”聂猛在他身边坐下,“大半夜跑去人家门上送礼,不接受也是正常。女人嘛,都脸嫩。”
邓巩听了这话,犹如醍醐灌顶,眼前一亮。
“对呀,我自信饱读诗书,怎么连这点都忘了?此事非礼也,是我唐突了佳人。”
聂猛看着他在那里拽文,觉得邓巩这人很有意思。与自己无关的事,往往能看得十分通透,完全不像一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可一旦事情涉及到自己,本性就暴露出来了,总是呆头呆脑,书生气十足。
“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聂猛安慰道。
“你不知道,程姑娘并非我学门弟子,而是周武国寒山书院谈子语的高徒,专程来参加曝书大典的。最多再有半个月,曝书大典一结束,他就要离开蓬莱岛,回寒山书院去。这一别,天下之大,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时间还多,现在泄什么气!”聂猛为他打气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说一声,韩大哥关了禁闭,还有我。”
听到聂猛的鼓舞,邓巩精神一振。
“多谢聂兄弟!你说的不错,我不该轻言放弃。一定要找机会向程姑娘表明心迹!”
“这就对了。”
邓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聂兄弟可不可以教我一些,呃,讨女孩子欢心的……呃,招数。说实话,我以前跟女孩子连招呼都没有打过,今晚也是一时冲动……”
“这个……”聂猛大感为难。
别看他为邓巩打气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可实际上他也对男女情事同样一无所知,有限的经验,都是从世情中得来,并不深解其中意味,纯属纸上谈兵罢了。
邓巩等了半晌,不见他开口,又想他一副凶悍的模样,风花雪月的事哪里会懂,便叹气道:“要是承基在就好了。他出身皇室贵胄,从小在脂粉堆里打滚,肯定能想到好办法。给程姑娘送避尘珠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可惜,他的一番苦心,恐怕要被我尽数辜负,付之东流了。”
“有了!”聂猛突然一拍桌子。
“什么主意?”邓巩忙问。
“我在铁匠铺时,时常看见男女成双结对,在街面上游玩,想来女人应该都喜欢热闹。你干脆约程立雪出来,到蓬莱镇逛逛,定能讨得她的欢喜。”
邓巩闻言大喜,起身向聂猛长揖到底,说:“此法甚好,我就按聂兄弟说的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