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时间略久,云舒在干尸身上已经闻不到死灵的气味了。
看了看散落在干尸身边的棒槌和铜锣,她眉头紧皱着。
特意将尸体丢在她房间,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对她挑衅吗?
还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对方定然是个狠角色,恐怕不那么容易对付!
“小姐,这、这尸体怎么办?”小丫头担忧地问。
云舒想了想,道:“你叫人去东宫送个信,就说我有急事求见太子殿下。”
小丫头为难道:“可是小姐,您还得去书院呢,再不收拾可就来不及了。”
“书院?”云舒愣了一愣,随即想起这个时代的规矩,女子虽不能考取功名,却也得进私塾学习。
然而小丫头不知道,她却记得清楚,牧云舒经常逃学,几乎很少去书院。
她本也不愿去,余光忽的扫过干尸,眼前再度浮现出那张精致邪肆的脸。
公仪珏,复姓公仪,定然跟瀚海王朝有关,莫不是哪一代冤死的王孙公子?
思忖半晌,云舒拍板:“信你尽管去递,殿下晓得该怎么做。”
“诶,好。”小丫头应了一声便要往外跑,似乎巴不得逃离这里。
“等等。”云舒突然问道:“你是谁?”
脊背微不可察的僵了一僵,小丫头顿足回首,笑容灿烂:“奴婢名唤若柳,是老爷叫奴婢来伺候小姐的。”
云舒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若柳暗暗松了口气,撒丫子跑了。
云舒自己打了盆水梳洗,及腰的长发不晓得怎么弄,干脆用根发带一把缠住。
所幸柜子里就有套宝蓝色的男装,她麻利的换上,托人送信的若柳也回来了。
眼见她的头发快要散开,若柳上前道:“小姐,让奴婢来帮您梳头吧?”
从未被人伺候过的云舒有点儿不自在,又想到头发若不打理好会有诸多不便,只得点头同意。
鉴于她穿的是男装,若柳便也给她挽了个男子发髻。
总算收拾妥当,俩人出了府,便见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牧雪兰两手搭在腹前,静静的伫立在马车边,纱质的广袖随风摇曳,恬静的笑容引得街上行人驻足流连。
见着云舒,她缓缓迎上来,语气温和:“三妹要去书院吗?不嫌弃的话,同姐姐一道吧?”
云舒看了眼马车,果断点头:“好!”
如此干脆的回答不仅让牧雪兰愣了,若柳也跟着傻眼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家小姐难道看不出来牧雪兰对她不安好心?
马车晃晃悠悠地朝书院进发,一颠一颠的,颠得云舒头晕眼花。
她一手抓紧了车窗沿,悔得肠子都青了,面上却依然是冷淡的神色。
坐在对面的牧雪兰不动声色的将她打量着,装作不经意地开口:“三妹和殿下的关系,似乎很好呢。”
云舒想到牧云舒母亲的身份,便觉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反问:“我们是表兄妹,关系好不是应该的吗?”
“呃…;…;”脸色变了一变,牧雪兰干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之前人人都说殿下很讨厌三妹的话,定是谣言了。”
师父很讨厌牧云舒?
云舒仔细回想了一下牧云舒的记忆,陡然怔住。
奇怪,为什么这份记忆里,完全没有师父的影子?
若师父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又和牧云舒是表兄妹,不该一面都没见过吧?
是哪里出了问题?
之后一路,云舒兀自思索,完全忘了对面还有牧雪兰这个人。
牧雪兰绞紧了帕子,满眼尽是嫉恨和不甘。
原本还想趁机套个话,谁知这臭丫头竟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唯一的回答还滴水不漏。
母亲说的没错,她的心机果然深不可测!
很快到了书院,云舒先一步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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