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进凉亭,看似问的随意,却是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明瑶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问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为什么尊长的封印对他没有用,是不是体内的毒又复发了?”她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玉霄尊长的封印是做什么用的,但从当时莫卿晨与赵天齐的对话,也能听出些端倪。
“你在担心小师叔?”
“不行吗?”
明瑶沉静的反问让莫卿晨觉着意外,他以为她仍是要回避,不想竟是承认了自己对赵天齐的关心,她,也许并非表现的那样淡漠。
赵天齐摇摇头,说道:“我不能说!”他答应过小师叔,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
“是他安排的吗?”
“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小师婶,你回家的决心从来就没有动摇过吗?”
“没有!”
回答的如此迅速利落,他自是相信她的话,只是,莫卿晨心中有些失望,语气似有嘲弄的道:“小师婶既是从没想过要留下来,又何必要问那么多,知道了也不过是徒添烦恼!”
“你说的对,多谢提醒!”明瑶说着站起身,看了眼桌上的酒壶道:“借酒消愁愁更愁,更深露重,酒喝多了反而伤身。”明瑶说过便要离开凉亭,莫卿晨喊住道:“小师婶,你是不是已经拿到了同心佩?”
明瑶回身望着莫卿晨,没有说话。
“我知道那红光,也熟悉它的鸣叫,当年,她死的时候我也在场。”
莫卿晨说起当年的事,历历在目,似刚发生过一般,如果可能,他愿永不想起那件事。
他是玉霄宫清风门的二公子,也是玉霄宫中的小霸王,整起人来从不手软,能找到蛇绝不把老鼠拴着放到师兄弟的被窝里,能让大哥被爹罚跪绝不让他罚站,是以玉霄宫的人,人人对他“敬而远之”。
那天他想给几位师兄饭里加点佐料,便一个人跑到凤鸣台附近去找路过的虫蛇,在他认真搜索的时候,一声凄厉的鸣叫让他心惊,赵天齐看着明瑶道:“那个声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和刚才新房中传出的声音一样。叫声过后,头上的天空变成了红色,我见了害怕,就拼命的向凤鸣台跑,然后我就看到……”
“你看到什么了?”
“我,我看到二师伯在把一个小女孩的心头血引向半空泛着红光的东西上。”
心头血,泛着红光的东西,难道莫卿晨撞见的正是血祭的过程?在空中泛着红光的东西应该就是同心佩了,明瑶看着莫卿晨问道:“你看到了血祭的过程?”
“血祭?原来小师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是义父告诉我的。”
“没有,我只看到了这一幕,二师伯发现了我,向我打了一掌,那一掌把我推下了身后不远处的悬崖,幸好太师父及时赶到救了我,但他也因此被二师伯偷袭受了重伤,我被二师伯打了一掌后就昏死了过去,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是长大后才听说的。”
“醒来后,我因为惊吓过度,整个人变得非常胆小,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不愿见任何人,时刻都在担心那个小女孩会来向我索命,父亲没有办法,只得把我放在太师父身边,因为我只相信在太师父身边才安全。”
“在太师父那里我认识了小师叔,太师父说小师叔会保护我,我就信了,对他不像对其他人那么防备,然后他每天都会来陪我,起初什么也不说,只是每天带着我去凤鸣台,一坐就是一天,再后来,小师叔告诉我,那个小女孩是他的未婚妻,离开的那个女人是他的母妃,而他也身中剧毒命不长久,他告诉我,那个女孩很善良,不会找任何人报仇,让我不要怕她,从那以后我慢慢放下了对人的戒备,才能够正常的生活。”莫卿晨对明瑶凄然一笑道:“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那件事。”
“现在为什么要说?”莫卿晨绝非只想告诉告知他小时候的一次经历。
“它是不祥之物,我不想它害了你,更不想看到小师叔伤心!”
“你多想了!”这才是他的目的吧,他担心她的命运会和那个死去的小女孩一样。
“没有,我一点也没有多想,它今晚的叫声和那天一模一样,释放的是同样妖艳的红光,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吗?”
“证明什么?”
“它选上了你,它已经选上你了,它会害了你的。”
“不可能,当年那个小女孩也不是它害的,它不过是受人所制罢了。”明瑶争辩道,不知道是想说服莫卿晨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你就这么想回去?哪怕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吗?”
“是!”
“你……你当真这么冷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小师叔的位子,他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值得你留下吗?”莫卿晨说到激动处近乎低吼。
明瑶心乱,不想再与莫卿晨多说,遂说道:“你喝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醉了?”莫卿晨看着明瑶远去的背影凄然一笑,无力坐回凳子上,端起面前的酒杯自嘲道:“什么样的美酒能让我莫卿晨喝醉?”说过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向来多情空留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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