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业“摔”的突然,明瑶也被他惊了一下,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扶住他关心问道:“程将军这是怎么了?”
“好险,好险!若不是公子和王爷,老夫这把老骨头非摔散架了不可。”程敬业回答着明瑶的话,略显“艰难”的站稳身子,放开李成默和明瑶两人的手臂,故意把身子站在中间隔开两人请罪道:“程敬业无意冒犯公子和王爷,只因刚才走路时不察,被地上的小坑拌了一脚,身子才会不受控的向前倾,还请公子和王爷见谅!”
略一思索,明瑶便明白了程敬业的举动,会心一笑,对他心存感激,更是积极配合他演戏道:“无碍,将军没有伤到便好。”
明瑶能看出程敬业的意图,李成默又岂会不知,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机会,竟被这老匹夫破坏了,李成默心中怒骂程敬业,口上更是不积德,笑说道:“树老皮厚,人老皮粗,如程将军这般越老越耐摔打的人本王着实少见,人老而不死,称之为老不死!”
李成默一句“老不死”,骂的岂是程敬业一人,跟随明瑶前来迎接的官吏中,如程敬业这般六十岁以上的就有三人,其余两人对号入座,自是对李成默没有好脸色。
“青松历久长青,可谓老而不死,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情,王爷自称‘少见’,着实让老夫不解,井底之蛙只见井口一方天,王爷的眼界令老夫实在不敢恭维!”程敬业微笑着反驳。
一个“老不死”,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本是讽刺的话语,难为他们还要带着“和善”的笑容说出,若非在这么严肃公众的场合,明瑶恐怕要笑出声了。
“你……”李成默被激怒,想他堂堂逍王,竟被这老家伙如此当众嘲笑为无知,是可忍,孰不可忍?最后却还是不得不忍,这就是,辱人者,人必辱之。
场面陷入僵持中,明瑶适时开口施礼道:“王爷请!”
看了眼面带微笑的明瑶,李成默轻“哼”一声,甩袖向城门走去,明瑶低头抿嘴一笑,程老将军宝刀未老,做事大快人心。
李成默一行人被安排在驿馆歇息,晚上明瑶在太守府摆宴为周国使臣接风,宴席之前,她曾特意嘱咐过童瑛,她不胜酒力,席间最好让她喝白开水而不是酒。
一开始还好,大家分属两个阵营,曾经是见面分外眼红的敌人,虽说同席,也是一时难以释怀,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自喝自的,明瑶除了刚开始象征性的劝大家喝酒吃菜,不必拘束,岂后便不必她多说,都是官场混熟了的主,谁也不会亏待了自己,是以,酒过三巡,大家便有说有笑,少了些初一见面时的仇恨,彼此也能推杯换盏的喝上一杯了,见此场景,明瑶不由得赞叹,果然是酒桌上无敌人,吃饭,这个简单而古老的社交方式,有着让人无法描述的魅力。
童瑛手中的酒壶中可以是“假酒”,宴席上其他人桌子上的酒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好酒,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李成默向明瑶敬酒,不是坐在他的位子上规矩的回敬主人,而是殷勤的拿着自己的酒壶走到明瑶面前亲自为她斟酒,虽是于礼不合,却能体现李成默对明况义子明扬的敬重,“明扬”现在是什么身份,吴帝认命接待使臣的代表,“他”现在代表着吴国,李成默对明扬敬重,这说明他对吴国的敬重。
是以,李成默的行为在吴国的官员看来是对吴国的敬畏,让他们脸上有光,于周国使臣来说,虽有不妥,但李成默是王爷,在这里他是最高长官,任何事情都是他说了算,即使有意见,也只能保留,然而,当事人却没有想那么多,李成默现在想的只是如何亲近佳人,撩拨一二。
主人敬酒,客人回敬,如此礼节,应当遵守,李成默的第一杯酒是为了感谢她的款待,明瑶没有任何推辞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玩游戏嘛,她一向是遵守游戏规则的。
第二杯酒,庆祝两国结束了为期半年的战争,战乱已过,好事,值得庆祝,明瑶微笑着饮下第二杯酒。
第三杯,预祝两国这次谈判能够顺利达成协议,明瑶亦是没有任何疑义的干了。
告别了过去,展望了未来,现在也已经喝过了,当李成默再为她倒第四杯的时候,明瑶的手覆在了酒杯上,微笑道:“王爷是打算今晚让明扬把所有的酒都喝了吗?”
“本王与公子投缘,只想与你饮个痛快!”李成默轻声道,望着双颊已是有些微红的明瑶,双眼已是表露出内心难以抑制的柔情。
“能得王爷另眼相看,是明扬的造化,来日方长,明扬有的是机会与王爷畅饮,只怕今日不行,明扬突感不适,就不陪王爷了,上官将军,徐将军,程将军,还请几位将军代明扬好生招待王爷与诸位大人!明扬失陪了!”
“是!”
明瑶说过便强撑着身体的不适离开了酒席,李成默想要阻拦,被上官擎三人挣着敬酒拦住了。
刚走出大厅,明瑶的身子便有些站不稳的想要倒下,幸好被身后的童瑛扶住,童瑛担心的问道:“公子,你怎么样了?”“公子”下午告诉他不胜酒力,让他在晚上的宴席上酒壶中放白开水,刚才见“他”连喝三杯面无异色,以为只是“他”早做防范,还是能喝点的,却不想三杯竟已是让“他”站不稳了,果然是不胜酒力,难怪要急着出来。
“带我去找张景!”明瑶吩咐,今晚的事情没完,直觉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不能这样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战斗力。
“是!”童瑛说过就蹲下身要去背明瑶,被她拒绝了,只听她道:“不用,我还撑得住,我扶着你就行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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