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婉心中着恼,气势便不禁微凛;济慧当然也觉察得到,他不动声色,双手合什,宣了声佛号,顿时一股外溢的真力,便将之阻挡在外,甚至还逼得费婉身形微微一晃!
两人电光火石间对了一招,旁人几乎都没看出端倪。
于玄在此间境界仅次于济慧,按理说应该觑破,不过如今她心乱如麻,别说交手了,就是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估计她都会听不见的!
费婉十分吃惊,她多次听说过这位尊者在北州的“赫赫名声”,却只是匪声罢了,没想到这修为功力倒真是不差!她顿时熄了继续试探之念。
而济慧则更加吃惊。
此前,三清上元宫的代表前来下帖,黑鲸会上下只有他浑未在意。于玄等虽听过费婉之名,却更没想到此女竟然能恢复肉身,且功力还进益得如此疾速!
于是,这才有了此前阿妹与之初见,惊惶失色的状况。
两位金丹期女真人在察言观形之后,都得到了共同的结论,此费婉即彼费婉,并非夺舍之辈,也非魂魄不全之人。
费婉朝着济慧淡淡一笑,道:“久闻迦诺迦代蹉尊者乃释教少有的高手,能得佛果封号,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能耐。不过,若是你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否定了联姻之事,退之自忖是无法向祖父及鄙派上下交待的。”
济慧也若有深意地笑,“费姑娘此言,是否说明。你已与沧云门无碍?不再是陆六斋的弟子?”
费婉语塞,旋即她便朗声笑道:“师门不幸。有诸蠹虫,退之虽久不在彼。然犹心系之,安敢轻弃玉京弟子之名乎?”
朝阿妹瞥去一睹,她继续道:“我此来,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可以终身依靠的伴侣,我祖离尘道长,对此是甚表支持的。听说于师叔也在家祖那里养息了许久,不知身体可痊愈了吗?”
“啊,我,已经大好了……”于玄头脑昏昏的。都不知自己讲了什么。
费婉微微一笑,再朝阿妹道:“于师叔的身体,金贵得很,倒要劳师妹好好看顾了。我这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妹方要开口,于玄已经轻轻抓住了她的膀子,纵然此时她脸色苍白,仍是平静地点了点头道:“退之要说什么,尽管说来。”
费婉含笑欠身。“其实,之所以我祖欲将小妹下嫁,正是因为雷喜对小妹有天大的恩情,可谓本命同修。同生共生。于师叔、阿师妹想必都知道,退之在沧云门螳臂当车,被天劫伤了魂魄。原以必殒。然,先有于师叔万里迢迢将我送返。后有雷师弟相赠异宝,其中。有阴阳二气,有奇珍镇魂石,更有一件你们想都想不到的东西,先天脉络宝石傀儡身!”
听她加重语气,将这一宝贝名字说出,众人却都面面相觑。
良久,济慧的眉头方才一挑,有些不能置信地道:“莫非,是那种可以替劫的异宝?”
费婉深深点头。
替劫?!
凡是能够替劫的宝贝,可都是能被修真者称为神物的啊!
济慧闭目合什,喃喃道:“如是因,如是果,万法皆空,因果不空,阿弥陀佛!”再也不发一言。
于玄立刻从自己操控的傀儡人脑海中,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随即,她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婉转低声道:“原来如此!雷师侄心存善念,故能得佳人青睐!费姑娘,道源在此,先恭祝两位结缘,此后同船共渡,齐修大道!”
费婉一笑,正如百花盛开般艳丽无双,同样揖礼道:“多谢师叔!”
随即,费婉身旁的女使,朝迦诺迦代蹉尊者叩首,呈上礼单;黑鲸会知客亦大声唱报,陪嫁之物计有资源灵石多少多少,计有战力几何,计有可驱使飞舟几乘,计有丹药几房仙植几圃,等等,礼单极长,物资也极多,甚至还有不少是会首们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好东西,由不得他们不惊讶万分!
于玄木然地听着,济慧同样不言不语,闭目合什。只有阿妹,神情焦虑地不断旁顾,一手紧紧抓着于玄的袍子,倒像是怕她会突然摔倒一般……
“于师叔,于师叔!”翌日阿妹来寻于玄之时,却见济慧木然端坐在于玄房中,她不禁呆住!
“她走了,行前吩咐,着贫僧保护雷长老,若雷长老不在,当遵奉真人之言。”
“于师叔去哪里了?”
“不知道,贫僧……也不敢问。”
阿妹身体一阵地发软,她扶住门框,喃喃道:“这下莫不是要出大事?对了,通知到雷喜没有?”
“已经派人前往赑丘,那里传讯不通,且灵潮时乱,故而短时间内恐怕联系不上。”
“只有他跟苏子干二人,不会有什么闪失吧?”
“赑丘虽然艰险,但向无伤亡之说,最多就是陷阵罢了,而阵法却是雷长老所长,那处更是子干屡蹈之地,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
“不成,这件事定须尽早告诉他……这样,济慧,你立刻派得力人手,速速沿幽魂海搜寻于长老的踪迹,劝她回来,另外,我们也去一趟赑丘,赶紧去找雷喜说明此事。”
“那东州、北州诸派建盟的大会,怎么办?”
“建盟,建盟……”阿妹脸露苦笑,“当初雷喜跟他们说起时,一个个都拽得不行,仿佛大成宗唾手可得,结果怎么着?还不是被逼得要联手了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盟建不建,跟我黑鲸会全无干系,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赶紧找雷喜,问法子,没有他。我真连个主心骨都没了!”
……
且不说黑鲸会这边的纷乱,那边。在幽魂海茫茫的深洋之中,一座叫赑丘的岛屿上。雷喜与苏伟、措姆正自蓬头垢面地摸索前行着。
赑,读避,上古的仙龟一族,这个岛屿远远看去,很像一只稍稍昂首的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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