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高兴?说来让朕也听听。”只见皇上着了素青便服笑着走了过来。
待我们行完礼,安宜立刻扑到皇上怀中道:“父皇想死安宜了。”
“胡说!”皇上假嗔地指点安宜道:“明明昨儿还陪你逛了许久的园子。”
安宜暗暗吐了吐舌头,娇俏的笑道:“夫子曾经讲《诗经》,不是有一句: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说的就是安宜。”
皇上听了哑然一笑。我和卫婕妤早已端了帕子遮着笑。
待到晚膳后,安宜才恋恋不舍的被卫婕妤拉回了寝宫,皇上拉了我一起散步园中。寂静的春夜,四周不时想着鸣虫的声音,漫天闪耀的星星。仿佛挂在空中,随时会坠下来一般,微风拂起了我们的裙袂,这一夜仿佛回到了我进宫的那一夜,也是这般,他牵着我。信然散步,记得那时的我还羞涩局促,而如今,我们却是如老夫老妻般,自在安然。
“你在想什么?”他低头看向我。眸子如星辰一般闪耀。
我抿嘴一笑,然后轻语道:“我在想安宜,卫婕妤是有福气的,有安宜这样贴心的女儿。”
他眼中一滞,我才反应自己说错了话,正欲辩解,他却揽了我温情道:“卫婕妤有安宜,你有朕。”
我身子一震。看着他的眼中点点湿润。然后我哽咽的点了点头道:“所以飞燕又是最幸福的。”
他微微一笑,然后搂了我,靠在我肩上喃喃道:“但朕也想看到你承欢膝下。他日我若去了,你也能有个依靠。”
我身子猛地一颤,惊诧地从他怀中出来看着他,他笑着道:“朕准备将欣儿过在你膝下。”
我一听忙道:“不可,欣儿是抱琴的命,若是如此。抱琴只怕也活不了了,求陛下收回成命。”
只见他并不诧异。只是温然笑道:“朕就知道你不会同意。”
“那陛下……”我诧异地看向他,他微微一笑。然后抱住我喃喃道:“飞燕,朕准备立太子。”
我身子一僵,只听他徐徐然道:“定陶王刘欣,中山王刘兴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待他们入朝那日,便是立太子之时。”
“陛下还年盛,何必急着……”我心中一颤,忍不住哭出声来,再也说不下去。
他轻轻抚慰我道:“太子是立国之本,就算朕年盛,也要未雨绸缪。再者,朕要挑选出最合适的人,将来就算继承了皇位,也能替朕护你一世安好。”
我哽咽着摇头道:“不要,我只要你护我一世,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十世的么?你又诓我。”
他轻声出笑,然后抚着我的背道:“好了,莫哭了,再哭就是小花猫了。”说着他抚着我的背轻语道:“刘欣是康弟和抱琴的孩子,几次来朝,朕见了也是不错的,尤其在你面前也喊着姨母,亲近的很,若是他登基,朕也安心的。刘兴是朕的胞弟,性情爽直,朕也是放心的,只要从他们之中选,朕便没有顾忌了。”
“不论如何,朕都要保你一世平安,才能安心的撒手。”我听了早已泣不成声,就算是身后之事,他也要为我而周全,我紧紧地攥住他的衣服,心却抽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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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延四年的春日,定陶王刘康与中山王刘兴入朝,随之而来的还有定陶太后,定陶王后,以及中山太后。定陶太后依然如从前那般,透着的算计让我心生异样。而中山太后却是如中山王刘兴一般,是性格爽直的妇人,看得出来,太后对于中山太后的戒心远小于定陶太后。
立太子是大事,太后也不再沉寂,日日与定陶太后,中山太后摆宴赏乐,谈笑间仿佛再亲切不过,时而回忆过去,时而闲聊如今,可是这欢笑的下面的争斗,所有人都知道。
这些并没有影响我与抱琴,我直接接了抱琴与欣儿住进了我的昭阳宫,看着成熟温婉的抱琴,我心中感叹。而看到如今温润和然的欣儿,眉目举止却分明是另一个刘康,心中不由触动感伤。欣儿依然亲热的唤我姨母,惹得我更加心疼如自己的孩子。
定陶太后曾携了重金珠宝来到了昭阳宫,当我打开锦匣那一幕,看到定陶太后莫测的笑容,便淡然的合上了锦匣,婉拒回去,直到看着定陶太后倏然收起笑意,拂袖而去。
直到殿上考核那一日,欣儿谈吐慧然,举止沉稳,相比于刘兴确实更适合做一国之君,而刘兴洒脱不受拘束的性子,决定了他更适合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悠然山水,自在野鹤。
最终一道圣谕,立定陶王刘欣为太子,昭告天下。
那一日,刘欣恭敬地在我与皇上面前端然下跪行礼,我欣慰的泪水盈眶,刘欣也眼圈一红,皇上温和的抚慰我,我心中方平定。不知泉下的刘康,可知道这一切,可会欣慰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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