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着家境贫寒,却又性子刚烈,不肯贿赂宫中画师毛延寿。才会寂寂然的在宫中度过几载,最后可怜了那落雁的仙姿,却是去了荒凉之地和亲,客死异乡,虽是壮举,却也令人惋惜。”
说着我看向宁嫣,只见她的脸有些苍白,看起来更柔弱了许多,我笑着道:“本宫虽因着身孕未能辅佐皇后娘娘打理家人子入宫的事务,但作为一宫的昭仪,对此也是可以过问的,前几日本宫不过偶然翻看新入宫的家人子的画像,不得不说,虽然个个仙姿出尘,但这幅却是比任何一副都更能吸引本宫。正如你所看到的,你的这幅画像被本宫不小心泼了茶,是用不得了。”
听到此,宁嫣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也有些渐渐颓然,我笑着微瞥了眼子衿,然后淡然道:“所以本宫已命人在殿选之前,重新再为你做一幅画,到时候再呈上去供陛下御览。”
登时,宁嫣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惊异,我也不看她,只悠然地品着茶,还是子衿在一旁温声提醒道:“宁嫣姑娘好福气,如今有娘娘亲点了你进昭阳宫面见,又亲自吩咐了重新为你作画,任谁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宁嫣一听,顿时泫然欲泣的起身跪地道:“奴婢谢娘娘恩德。”说着她便深深叩首。
我眼神给侍书示意,侍书微微颔首,然后上前扶了宁嫣起来,看着眼中满是感激的宁嫣,我淡笑道:“你的家世,本宫也知道,在这批家人子中,难免会受些委屈,但是俗语道:吃一堑,长一智。再者因着你这般的美貌,将来你在永巷的日子,既是顺风顺水,但也少不了磕磕绊绊,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便是这个道理,你且记住,本宫可帮你这一次两次,却不一定帮的你三次四次,一切还是靠自己的本事。”
宁嫣听后,凝思了许久,直到她眼中有了一丝坚定,她方恭恭敬敬地对我欠身道:“奴婢谢娘娘提点,奴婢感激不尽,愿结草衔环报答娘娘的恩德。”
我笑着道:“起来吧,报答倒是不需要,只是本宫却想问你一句话,你且如实回答本宫。”
宁嫣忙道:“是。”
我看向她道:“为何你方才那般怕我?可是……在宫中听说了什么?”
宁嫣小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道:“回娘娘,是宫里面传了有关好像是马庶人一事,还有一个叫徐公公的内侍杖毙的事。”
“哦?”我抬眼看着她道:“可是在家人子内传开了?”
宁嫣微微颔首道:“是。”
“好了,本宫知道了。”我淡淡道。然后我方看着她道:“马上就要殿选了,自己下去好好准备着吧,本宫便也不久留你了。”
宁嫣一听,恭谨欠身道:“是,奴婢告退。”
待宁嫣一走,我方道:“子衿,去查一查,是谁在家人子中散播那些事的。”
“是。”子衿垂首便退了下去。
谁知到了夜幕,子衿只道:“散播的人很隐秘,奴婢查不出源头,只是应该只是在养德宫内,许是新晋的家人子。”
我微微一笑,然后道:“也难保不是永巷的人,在家人子中这般传播,可是要这些新晋的人到时候去陛下旁边说些什么,还是想借她们的嘴,传的阖宫皆知,让陛下对我有所疑心。可惜了,马珮珮是本宫好心救过一次,自己未曾珍惜,如此恶毒,陛下早已厌恶。至于徐本……就算不是我,陛下也只会惩罚的更狠。”
子衿在一旁道:“可要奴婢去断了这些谣言?”
我笑着道:“不用,既然对我没什么危害,又何必去理会,再者,这样也反倒让新晋的家人子们有些忌惮,不用管了。”
子衿笑道:“是。”
我笑着道:“去准备些陛下喜欢的点心,随我去看看陛下,近日里政务繁忙,想来也是疲惫不堪的。”
子衿颔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