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筛糠,竟直接跪倒在地,带些哭腔对于之义说道:“小人确是不知赵公子如此少年英雄,无意间冲撞,还请大人网开一面,放过小人。”
于之义嘿嘿一笑,俯下身对面无血色的黎圆说道:“你冲撞的又不是本官!放不放过你,不是本官说了算。”
说罢,于之义还幸灾乐祸的指了指赵远。
黎圆哭丧着脸,冲还围着赵远的部下喝道:“没听钦差大人所吗?这是李大人家的赵公子,皇上要找的人,还他妈围着做什么?”
黎圆勉强挤着比苦还难看的笑容,挪着脚步走到赵远跟前,还没开腔,便自行狠狠的扇了自己几耳光。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无意间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人吧!”
赵远被他这副狼狈样给气乐了,不过面上却仍是冷若冰霜。
“旗官大人,咱俩的恩怨始于应州官驿,看来得终于此镇南关了!”
虽然赵远宅心仁厚,即便是对敌人也从不赶尽杀绝,但此人嚣张跋扈,欺压良善,绝非善类,所以赵远并不想留下这条祸根。
黎圆似乎也感受到赵远身上散发出的浓重杀机,瘫倒在地,不住的往后爬行。
奸猾狡诈,胡作非为,今日是留你不得!
赵远提拳便上,恨不得立马结果他。
可就在这时,关外又传来惊天动地的人马呼啸声。
于之义眉头大皱,对武卿雄说道:“何人如此大胆,胆敢在京师咽喉之地聚众横行?速速查明,报来!”
武卿雄正待派士卒前期打探,一队人马已逼近关前。
来者何人?胆敢在京师要害之地横行?
武卿雄开口申斥,可当他看到那队人马的旗帜时,脸色突变。
北鸿帮执法,闲人让道!
那队人马中为首的大声疾呼,完全无视关前重兵。
大胆!
于之义面露怒色,可正处在生死关头的黎圆如落水人抓到了根稻草,连滚带爬的扑向北鸿帮那队人马。
兄弟们,快救救我!
同时,他指着赵远大声叫嚷道:“此人便是赵远,他就是重伤帮主之人!”
北鸿帮人马发现了黎圆,竟将赵远及那帮仍在他身边的守关士卒围住。
为首的金衣人策马出列,冲着关前诸人大声道:“北鸿帮执法堂执法!此子乃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尔等只需交出此人即可。”
于之义怒道:“北鸿帮执法?哼,一帮江湖宵小,安敢如此胆大妄为!?”
镇南关守备大将何在?!
武卿雄上前拱手行礼,道:“下官在!”
“速速将此狂妄跋扈之徒拿下!”
于之义怒火中烧。他围观十余载,也曾多次奉皇命巡狩地方,何曾见过如此狂妄自大的江湖狂徒。
这个——
武卿雄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并不应声。
“武将军,对付江湖上区区乌合之众,可有为难之处?”
于之义怒气难消,口气也极为不善。
武卿雄正要解释一番,那已连滚带爬的从赵远身边撤离的黎圆却高声道:“武将军,事不谐矣!起事便就在今日罢!”
什么?!起事?武将军,你难道要反朝廷?
于之义脸色狐疑的盯着武卿雄。
钦差大人,休要听黎圆信口雌黄!卑职世受皇恩,又怎敢背叛朝廷?
于之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追问道:“既然将军并无二心,方才本官命你缉拿狂徒,为何又面露犹豫之色?”
武卿雄急切的回应道:“不是下官不愿遵从大人钧旨,只是这北鸿帮——”
武卿雄的话还没说完,北鸿帮那为首的金衣人也跟着喊道:“武将军,今日之事危矣!如不及早反上朝廷,怕是有杀身之祸!”
正所谓三人成虎。
被金衣人这么一说,于之义脸色大变,脚下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狗官,哪里走!
突然响起一声大喝,武卿雄猛的扑过来,手里变戏法般出现一把雪亮的匕首。
于之义大惊失色,可惜躲闪不开,那匕首已经没入肩头。
接着便喊声四起,声动关隘。
武卿雄刺杀钦差大臣,反了!反了!
早就伺机而动的黎圆抓住机会,跳起来振臂一挥,高声疾呼。
当今朝廷墨林狗贼当道,克扣军饷,压榨军户,陷我辈于水深火热之中。兄弟们,不如追随武将军反了他娘的!
黎圆一句话,犹如星星之火落入滚油之中,立时引得群情激愤,军中大部分士卒纷纷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