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栎将那几个傻站着的小太监拉开,将那位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男子给扶了起来。
“多谢大人,草民杜吴多谢大人救命之恩。”那男子看起来矮矮胖胖的,被王栎扶起来后也没有显得多不堪,反而很是识趣地先向王栎道谢,看样子并不是一般人。
他一边向着王栎道谢,一边用仇恨的目光扫了一眼那个下令殴打他的老太监,随即又低下头来,表现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王栎也懒得管太多,他见人没有多大事,便吩咐让他去找个地方包扎一下。
那男子再度道谢后,便在路人的注视下撑着一瘸一拐的腿慢慢远离了现场,消失在了人群中。
“这…..大人,怎么能就这样放这刁民走了呢?您应该把它抓起来问罪啊!”那老太监看到人就这样走了,着急地质问道。
王栎也是不甘示弱,道:“我怎么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我!这城门重地岂是尔等撒野的地方?还不快走?堵在这里还想干嘛?”
王栎一席话说的老太监是怒发冲冠,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反正也是正水司的人,得罪也就得罪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哼!那杂家就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放他一马!”老太监气不过却又不敢当众和王栎翻脸,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随便找了个台阶给自己下了了事。
他冲着几个小太监一努嘴,怒气冲冲地说道:“哼!我们走!”
几个太监连忙上了马车,拉着整整几大桶的水就往城内行去。
周围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以看的了,也纷纷离去各忙各的了。顿时场面上又恢复了往常一样平静的状态。
而城门司的那几队士兵看到有官吏来了,顿时也个个都站直了身子开始认真盘查起过往的行人,一扫刚才的颓废模样。
王栎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那送水的车队,他看到守城的士兵没有多做检查就放了行,本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却让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等等!”
他把正水司的车队拦截了下来,一脸严肃地问着刚才给他们检查的士兵:“你刚才有认真盘查过了吗?他们之中有没有最近通缉的贼人?”
坐在马车上的老太监看到王栎还不依不饶地冲上来与自己为难,顿时大感恼火。
这也太欺人太甚了,自己等人都服软了他还要怎么样?
被王栎质问的士兵也是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不明摆着的么?他们是城外进来的,怎么可能会有贼人混在里面呢?
老太监正准备放两句狠话,突然,他看到王栎走到了马车旁边,伸出手对着车上的水桶不停地敲敲摸摸。
王栎敲打观察着这个水桶,一个奇异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将渐渐成型。
“这个水桶里能不能装进一个人?”
“啊?”老太监被王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蒙掉了,顿时没有反应过来。
王栎见没人回答他,又是皱眉问了一遍:“我问你这水桶能不能装的下一个人?”
这时旁边的一个小太监机灵地回答道:“这水桶高约六尺,圆径四尺,莫说一个人了,就算是三个人挤一挤也是能装的下去的。”
王栎听到这个回答,顿时脑海中仿佛被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一般,原来想不通的问题现在变得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老是抓不到他们了!”他瞪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般喃喃自语。
突然,他把腰间的横刀一跨,一脸严肃地对着自己的手下下令道:“你们去京兆尹府去找我叔父说我已经找到贼人的蛛丝马迹了,我现在和这些公公一起去正水司有要事。快!”
“诺!”
说着,他便直接跳上了那位老太监的车,一把抢过赶车太监手里的缰绳,驾着马车飞快地奔驰而去。
城门处,一众守门士兵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全然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马车溅起的灰尘还弥漫在空气中久久难以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