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真是匪夷所思。然而短暂地惊讶之后恢复常态,有些骄傲的语气:“霄魂。”
霄魂?
传说中的雨字八剑,霄魂、雪珀、霁月、霜泪、雷钧、霂蝶、霭倾、雾溪。
候封的佩剑,居然是,传说中雨字八剑排名第一的霄魂?!
“雨字八剑?你会有雨字八剑,看不出来啊,你不是在说笑吧?”
“雨字八剑?你在说什么?”霄魂剑此刻从剑鞘里赫然亮相,锃亮的剑身宛如被人刚刚打磨过,剑镡处镶着七颗宝石,由上至下分别对应着彩虹的七色,剑身两个明显的血槽,森然恐怖,带着一股猎猎的寒意,霄魂剑的剑锋凌厉犀然,披荆斩棘简单的似乎如切黄瓜般简单。
候封有些好奇,但是仍然镇定:“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雨字八剑,而且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吧。”
赤月教的众人慌而不乱,正和灵枢府势均力敌地对峙着,虽然被包围,但在气势上却丝毫不占下风,可见这些人并不是什么乌合之众,怪不得灵枢府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带头得虬须汉子唤作齐英,候封刚刚和凤长鸣提了一嘴。凤长鸣见那领头汉子长得燕颔虎颈,颇有些风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勃勃的英豪之气,也不枉他名字里有个英字。
齐英看着对方的架势,想必是有备而来。他考虑了下自己所带的东西,并不觉得这东西有这个价值值得他们费力一抢,想着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不可久留,这时间可耽误不得,今日说些好话,认个怂,无论们提什么要求,他尽管答应便是,日后自己得了空闲在与灵枢府算这笔账不迟。
想到此,齐英持刀抱拳:“赤月教齐英,不知来的是灵枢府哪位英雄?”
候封剑锋反射着森寒的火光,严肃道:“灵枢府,候封。”
“原来是灵枢府督统候封候官爷,不知半夜前来有何贵干?”齐英不卑不亢,声音浑厚而慷慨。
候封嘴一撇:“没什么,只是想埋伏你们一下来着。”
这明摆着是不想好好谈。
齐英强忍住没爆发出来,压低了嗓门说:“齐某人今天实在是有要事,希望候官爷你通融一下,大半夜的谁都想回个家,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可以尽可能地答应你们,现在动刀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哦,有劳你操心了,今夜把你们这件事了了,我们自然回家。”
“我呸!”齐英终于怒了:“姓候的,你别不识抬举,我齐英这辈子少有求人的时候,今天遇到你算是栽了,如果你不识好歹也休怪齐某人我翻脸。”
凤长鸣一瞧事情要闹大,慌忙解围:“戴黑带的,他刚才不说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么?我们直接说不就好了吗?何苦费这么大的事?”
候封淡淡扫了他一眼,转头对齐英道:“嗯,也好,那么不如你把押送的东西交给我们,我便放你们走。”
押送的东西?喂喂喂,不是应该说让他们放了阿尧吗?
齐英白了一张脸,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把刀一扬,指着候封愤然道:“还说没有钩子?没有钩子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今晚会押送东西?姓候的,你小子阴,竟然在我们赤月教插钩子。”
候封笑:“我刚刚告诉过你我没有安插卧底,你为何这么死脑筋,知道这件事的又不止是你们赤月一股势力。”
他淡淡地说完,齐英突然脸色一变,声线发抖,目光呆滞,喊好半天才吞吐道:“你是说……涵江?”
候封剑指正前,那是一个下令冲锋的意思。齐英的脸色苍白如纸,血色全无,灵枢府全部摆好架势,犹如弦上之箭随时都能迸射而出,岗上气氛凝重,一时间剑拔弩张!
候封面露狰狞,带着一股邪意满满的笑:“猜对了……赤月,斩!”
凤长鸣难以置信,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内,他宛如被候封摆弄的一枚棋子,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晓得。当时三十名督卫一齐发难,势如猛虎,凤长鸣下意识地舞笛攻上,催动元力肆意拼杀。他来不及思考事情的缘由,此情此景他的理智也被这僵持的气氛所捆绑,喘不过一丝气。
火光和呐喊,血色和黑暗,揉在一处,粘在一起。凤长鸣机械地战斗着,恍然间忽然动作一停,好像被人当头给了一棒,他死死地愣住。
耳边的厮杀犹在继续,他垂着肩膀,茫然的像走丢了的孩子。他寂落地抬头,看着头顶无边无际得黑暗,血溅在他的脸上,一阵温热后随之而来的是凝固了的凉。
那深不可测的夜仿佛他空虚而又荒芜的精神。
我今夜的拼杀,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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