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信自己的长孙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即便他失败了,那也去试过了,如果连试都不试,他死不瞑目。
云长安的十四岁到三十岁,整整十六年,心里一直装着一件事,就是让那些应该受到惩罚的人不能被轻易的放过,如果现实里的法律不能给他公正,那么这个公正,他自己来拿。
沉默的初中,沉默忙碌的高中,沉默忙碌重压的大学……
大一的时候从云家长辈的手里争取来了云氏的管理权,可那会儿的云氏经营已经很困难了。当年因为云江晚的事情被判刑的人好几个被放了出来,有些没放出来的,那些家庭也非等闲之辈,一个个对云氏打压报
复。云家父母担心自己的儿子被报复,那些年对云长安特别的小心,他不跟同学一起外出玩,上学放学都是长辈送接,除掉他几个交好的朋友,再没有更多的朋友了,他的时间也让他没功夫经营友情。好在,他的朋友不多,但一个个很铁,对他理解又支持佩服。
D大读书的时候,校园里只有他的传说,很少见到他本人,不是他高冷得不想有同学情,而是他根本没有那种和自己的同学相亲相爱的时间,他的生活里每一分钟都金贵。他要让自己尽快得变得强大,不,是非常强大,因为他的对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他必须要让自己的反击一击必中,如果给那些人喘息的机会,打草惊蛇,他和他的家,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他只能一次就成功。
裴珮看着面色很沉重的郁九九,“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当时的安安,他的生活不是外人想的富二代,他从十四岁开始背负的东西就远超他的年纪。”
“云氏在他的管理下慢慢的起死回生,在外人看来云家就是依靠云氏公司,其实只有我和Maarten知道,安安大部分的资金都在国外。”
郁九九道,“新加坡?”
“嗯。”裴珮点头,“为了不让人多心,那些资金一直都是Maarten在帮他运转。国内的那些人看到的只是云家在过着富足却不足以威胁到他们的生活。”
郁九九忽然明白了五年前云长安忽然去新加坡是为了什么,除了叫她过去陪他,更重要的是去处理国外资金的事情吧,那次出差去新加坡,她每天都是玩,根本没有任何事。现在看来,那时的疑惑现在能解开了,只是没想到,她以为她当时接近了云长安,却原来离真实的他那么远。
“我当时虽然在新加坡,但是并不晓得安安和Maarten两人的具体计划,也是到了后来才从Maarten的嘴里听到一些,对于安安的过往,他比我了解的更多更仔细,不过你问他,他未必会什么都说。”
郁九九点头,“没事,你已经让我知道很多了。”这些足以震撼对他过去一无所知的她。
“当时我问过安安,为什么不找到当年的证人,他说没什么用。当年他公开说是他们家逼他作伪证,现在出来翻供,那些家庭同样会反咬一口。何况,那个人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上,保不定被那些畜生给弄没了。”
“之后呢?”
“之后……”
裴珮叹气,神色变得有些凝重,郁九九觉得后面的故事可能比之前的更让人透不过气来,人性邪恶起来远远超出正常人的想象。
等了好一会儿,裴珮还是没开口说话,郁九九见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给她的酒杯里倒入红酒,轻声道,“没关系,如果不想说了,可以休息,明天等你心情好点了再告诉我。”
裴珮一口喝下红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用休息,既然说到这里了,不如今晚都告诉你吧。”
很多事埋在她心里很久了,没人可说,憋着也难受,想起来总觉得自己是一本《悲惨世界》,可是看着小行,想想这么多年他们几个人一直坚持的那件事,又觉得有一股力量撑着他们走过来。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