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
这是柯氏在和娇娘斗法,但凡有些眼色的人就能瞧得明白,季庭香虽然在府里和嫡小姐别无二致,可到底是隔着一层的,凡事都要步步为营,哪还有空去为别人谋划。
春桥趁着梨花还没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出了几步,急急的走进了院子去了。
只留下巷子里的梨花咬牙切齿的远远看着门前热闹的金祥苑,过了一会儿才转身走了。
用了午饭后春桥就把这件事和季庭香说了。
冬雪听了有些怜悯娇姨娘:“咱们这样健康的人都觉得晚上热的睡不着,更别说娇姨娘还带着身子……小姐畏寒,每月的冰都用不完,何不做个人情送给她去?”
夏依“哎呦”一声朝着冬雪脸上就玩笑着拧了一把:“怎么你现在这样傻了,娇姨娘领不到冰明显就是夫人做的筏子,咱们小姐要是给了她哪怕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被夫人知道了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秋枝在一旁附和着点点头。
季庭香却问春桥:“这件事可是真的?娇姨娘当真不曾领到冰?”
春桥点点头:“我先前也是有些不信的,于是就叫人去打听了一番,那丫鬟所言不虚。”
“她为何要向我们求助?去求大小姐不是更好吗?”秋枝问道。
季庭香摇摇头:“没准是担心遇见夫人吧。”季芳华自从福东寿那件事之后就一直住在柯氏的天禧院里。
她一脸不在乎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蹬掉了鞋子歪在了竹榻上,春桥把窗子关小了些,夏依拎着铜盆将竹榻边装的满满的冰块捡出几块来,这才跟着秋枝和冬雪退出了屋子,只留春桥在外间伺候。
其实季庭香哪里睡得着。
窗外偶然一阵微风吹得叶子哗哗的想着,身边糖白大瓷缸里装着的冰微微冒着寒气,季庭香觉得又冷又热。
到底是为什么呢?
娇娘为什么突然想到向自己求救呢?是为了和前世一样使自己和柯氏互相打起来吗?可这计量未免有些小瞧人了——如今她和柯氏的事这府里谁不清楚明白的,聪明人怎么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可这样一来这个计谋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凭着娇娘的手段,季庭香敢断定这件事里面有问题。
她不禁想到了季芳华。
前世时她曾和季芳华这样明里暗里的斗法,对她却是在了解不过了。她惯用那些明面上漏洞百出的法子,暗地里却总要置人于死地。可是如今她们不应该到此田地,至少现在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季庭香觉得焦躁极了,她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却停不下来。
如今不管是个什么样的计谋,春桥既然拒绝了娇娘,就难免被她怨恨,或许季芳华和这件事情无关,可娇娘却是正正当当的当事人。
想着她就低声叫了春桥进来。
“你悄悄的去查一查,看看最近谁去过娇娘的院子,又有谁和她院子里的丫鬟走的近……最好能查一查她为何不在上个月的时候就来找我,偏偏硬生生的熬了一个月才想起我来……”
春桥点点头把事记在心里。
“……悄悄的查,别惊动别人。”
意思就是连秋枝也不能说了。春桥懂了季庭香的意思,轻声应了这才退出屋子去,悄悄的找人去办这件事了。
季庭香有些心神不宁,希望这件事和季芳华没有关系。
又过了几日。春桥才来回了此事。
“梨花那个丫鬟是在从承香寺回来后才进的府,原先是厨房里的,才没两天就被娇姨娘看中放在了自己屋里,却查不出她家里的情况,再连上这几日只有大厨房里的一个烧火的小丫头常常跑去和梨花说话,就再没有别人去了。”
季庭香想了想又问:“那个烧火丫头你有没有查一查?”
春桥答道:“查了,和梨花一样,什么也查不出。”
季府招下人向来是有规矩的,别说家事不详,但凡家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有了什么偷鸡摸狗的小事便不予录用,但为什么这两个人却能轻松的进来?
“只怕府里有内应。”季庭香慎重起来。
可这件事却拐进了死角里,她们是随着招工同一批进来的,又因为机缘一个去做了姨娘身边的丫鬟,另一个却只是个烧火丫头,这其中竟然规规矩矩的并没有查出有人做手脚的痕迹,想必是十分谨慎的,不得不防。
如此小心翼翼的过了半个月,当春桥和季庭香都难免有些懈怠的时候,娇姨娘就在深夜里突然见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