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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早前因为自己在季庭香跟前搭不上话的原因,汪氏是打算给自己定一门好亲事,等季庭香出嫁后就把自己求了恩典放出去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可突然间的被看重的滋味实在美妙,汪氏就推了那边的正在谈的亲事,谁料得到自己竟然又莫名的被摆在了一旁。
可这些话这些冤却不能对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说。夏依沉默了一会儿才抚着红彤彤的脸颊小声的回道:“我是想着百花宴那天出去要买些什么好东西回来呢……才不是思春……”
季庭香这才发觉小丫头这是因为这件事闹别扭,干脆就把四个大丫鬟全叫了过来:“这次全是沾了大姐姐的光才能去看热闹的,我也想着把你们四个全带去,可家里又不能没人看着……”
“小姐,我这几日正有些不太舒服,我就留下来看院子,你们就好好的出去玩闹一回吧。”春桥在一旁的炕上一边缝着给季庭香新做的亵衣,一边不在意的说道。
秋枝可不乐意:“那怎么行,我们几个哪里有姐姐你事事妥当的,万一闹出了什么笑话,少不得挨顿骂。”她是怕耽误了季庭香出去做事。
可季庭香却不这么想,这次出去本就不是她的意思,左右不过是为了顾全家里人,带谁出去都是一样的。
想罢她就摆摆手:“那就这样决定吧,百花宴你们三个跟着我去,春桥留在家里,也正好休息休息。”
那三个人听了高兴坏了,夏依有些呆呆愣愣的立在那里,脸上还带着一丝的不可思议。秋枝拍拍她的脸叫道:“醒醒啦!”她这才回过神来既激动又高兴的握住了秋枝的手,一旁的冬雪用帕子掩了嘴直笑,脸上却掩不住的高兴。
瞧着这三个人,季庭香却突然注意到了冬雪。
这个女孩好像天生的好性子,既不会刁难人也不会说人闲话,就宛如月亮一般明亮干净。
除了五岁那年的事情外,冬雪这几年就像一个躲在角落里的人,无论放在哪里都不会有人注意,可即使出现却也不叫人觉得突兀,简直有点……不似活物的感觉。
季庭香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单纯又毫无欲望的人,换句话说,她甚至觉得这样无暇的人更可怕——能把自己的另一面和欲望都隐藏起来的人,要比杀人如麻的恶人更为险恶。
这么一想她就想到了在承香寺听到九阳说的那件事。听起来他们有什么阴谋似的,却并不信任娇娘,那这府里大大小小的婆子丫鬟小厮又有多少人是他们的人呢?
直到举行百花宴的那天,季芳华再没有来和季庭香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两人在轿厅遇见,季芳华也好像没瞧见似的头也不抬就钻进了轿子里,季庭香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顾挺一行也受到了季应庆的邀请,几人先行一步,骑着高头大马边聊天边走着。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季应庆都十分满意顾挺。
想起季老夫人那日晚上特意把他叫去说的话,他就心里微微有些感动。
“顾大人虽然是我们瞧上的,可我也不愿意芳华盲婚哑嫁,到时候出了怨怼反倒是我们的不是,我想着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多多接触一下,顾大人虽然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我们芳华却也正是豆蔻年华,倒也不怕顾大人瞧不上我们家姑娘。”
季老夫人虽歪在榻上却握住他的手说:“当年你父亲前来求娶我时,我父亲也是反对的,却是我母亲说你父亲虽是一介商贾,却十分知书达理,又言而有信,与我家往来从未逾越半步,是当为君子,这才说服了我父亲将我嫁入季家,如今才有了你。
“我知道你有些瞧不上良宣郡公府的家底,可顾大人自幼就去了边境,如今靠着一身本事升了千户,虽然是个不大的官,单瞧他年纪轻轻就做到如斯地步,就该知道日后不可限量,芳华也是被我们娇宠着养大的,若是那良宣郡公府正是风头正茂的,我倒不敢想这件事——我还不舍得我的孙女去吃苦……”
母子两个促膝长谈直到打了二更鼓才各自睡下。
第二日起来见到顾挺,季应庆就越发的瞧他顺眼了。
顾挺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陆五爷还私底下和他玩笑了几句:“季家可算是堆金如土的,这家的姑爷可算比得上尚公主了……”
顾挺却一本正经道:“想着不过是请个安,却请来了位财神爷,到时候娶回家供着再拿了岳家的金子回福建去,还怕以后日子不好过吗?”
两人相视一望,都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