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莫非是炎奕?
想不到他没走,就在这间客栈里。
难怪,她就说嘛,有机会不疗伤,还带伤回家?疯子才那样。
搞了半天,那厮知道就在附近有客栈,料准了她会来客栈投宿,所以才没强求她一同上马车。
反正她也没真想甩掉他们,只不过是不喜欢他们靠太近而已,毕竟马车再宽敞,也不可能让同坐一车的两人拉开一丈远的距离。
说到底,她也并非是真在跟炎奕执拗,只是自身的习惯而已。
眼下,知道他们在客栈,她反而舒了口气。
不管怎样,他们还在她视线可及的范围,只要再坚持两日替二人疗伤完毕,也就没什么心结了,即可直接淡忘这回事。
“他们住哪儿?”天音问。
掌柜笑呵呵地道:“公子就住在姑娘的隔壁。公子事先有交代,姑娘有事儿可直接找他便是。”
天音也不过多追问,轻轻地点点头,与掌柜来到门外。
掌柜似乎对客房里的炎奕颇为忌惮,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泄露了他的惊惧。
天音好笑地抽了抽嘴角,心想:炎奕那腹黑货当真有点儿让人难以招架,瞧这掌柜给吓的。
“好了,我自个儿来就行了,你且去忙吧。”天音摆摆手,打发掉掌柜,随后才抬手在炎奕的门上叩了叩。
“进来。”
淡淡的语气,充满了魅惑味道。
天音也不含糊,直接推门进去。
门一开,她一眼便看到歪在榻上,拿着一本书在看的炎奕。
他那一身不染尘埃的风华,那一份与生俱来的贵气,还有那双黑眸中迸发出来的幽深而霸道的气势,几种本该相冲突的气质,却在他身上演绎者矛盾的统一。
“谢谢。”她语气淡漠。
炎奕从书上将视线挪开,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天音,而后又快速将视线转移别处,好像生怕被人看透他心中所想似的。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
“不必言谢,接下来的两日还得多亏你,这房钱便算着给你疗伤的诊金吧。”炎奕一改之前的腹黑和霸道,现在显得非常温和,笑容始终浅浅地落在进了房门却依旧站在门口的天音身上。
“随你。”说罢,天音转身出了房门,往隔壁她自己的房间去了。
留下炎奕久久凝视着空空如也的门口,心中只剩下感叹的份儿:果然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儿。软硬都不吃,更是丝毫不懂得感动为何物。
遥想之前,他坐上马车,心里憋着气,本要直接远离此地的,却在看到眼前这家客栈时不假思索地停下来住宿。
犹记得,当时他心中还有着一丝窃喜,窃喜于:终于找到了正当的理由再次与她同行。否则,如果就这么跟她分开,怕是日后想要找寻也难上加难了。
毕竟,她的身手,他见识过。有着那样的身手,要躲起来不让他找到,那真是易如反掌之事。
还好,他有了正当的理由弥补之前的失误,避免了就此分道扬镳的风险。
同时也在心中暗恼自己今日情绪的收放不能自如,竟然就那么明显地在她面前表露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