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府里,侍从仆婢们匆匆来去,今日本是王府嫁女的大喜日子,然而架不住新姑爷只是个穷酸秀才,长得也不惊人,柔柔弱弱的,看着跟娘们似的,王爷王妃的脸阴沉得都能滴出水了,是以,下人们做事格外谨慎,就怕一个不小心出了纰漏,被怒气正盛的主子们逮着出气。
这个时候,二三等丫鬟就格外舒心了,一等大丫鬟听着名好,每当这个时候也得战战兢兢的,生怕行错一步,比如喜鹊,她是湘王妃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也是王妃身边的心腹,平常在下人们面前都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现在在喜堂,恨不能离王妃身边远远的,最好立刻出了这府,去外面办事逍遥。
喜鹊低着头,不忍继续看新姑爷歪歪扭扭的站不住身子给王爷王妃行礼的一幕,王爷王妃的模样已经要吃人了似的,偏偏这新姑爷跟没看见一样,明明就是个拜别父母的简单一个礼,就耗了半天了,这都快晌午的天了,宾客估摸都等得不耐烦了。
可以想象,出了这门,湘王府的事怕是要被传很久了。
姚魏作为新郎官,本该畅快无比,俗话说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是为学子追求的最高境界,他虽然没被当今陛下大手挥中,但娶了个郡主,不说祖坟冒青烟,也是祖宗庇护才对,只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这郡主,除了身份高贵,面貌美艳,真真是粗俗不堪,身无一点文墨,心无一丝温柔,还喜整天在外招摇过市,鱼肉乡里。就曾经远远见过几面来说,姚魏对鸣纱郡主可谓是贬低到了泥土里。
要说为何答应这桩婚事,还是得归功于他的亲妹子,这妹子年龄正好,颜色也有几分,为人精明强悍,对他这个哥哥也是没得说,只不知哪个时候得罪了鸣纱郡主,被郡主身边得丫鬟打得半条命都没了,从此不了收拾的恨上了鸣纱,凤湛长老派人去了之后,这妹子足足笑了一整天,跟姚魏老子娘一合计,就答应了。
姚魏内心本是拒绝的,他心气高,自然喜欢红袖添香,软语温婉的娘子,可不是找个母夜叉,只是看到亲妹子和老子娘一副出气的样子又犹豫了,还是他亲妹子一句话打消了他最后的疑虑,她道“反正王府已经知道了他们家,若是不答应,谁知道那个时候王府想起来了对他们下手”
于是,姚魏咬牙答应了,就当娶来给老子娘和妹子出出气吧。
有了长歌书院明目张胆得撑腰,姚魏一家现在底气十足,早上接人的时候也是过了时间来的,先在外面吹吹打打热闹了一阵,到了湘王府时就一顶小轿子和一个喜婆,为的就是给王府一个下马威。
他做到了,湘王和王妃接到消息时,气得心口都发颤,湘王妃直斥欺人太甚!
鸣纱郡主哭得死去活来的,知道逃避不了要嫁给穷秀才的命,一脸麻木的任由全福人等在她身上摆弄,直到被搀扶着出门,拜别父母时除了岔子。
鸣纱郡主听到有宾客小声的在说新郎官人穷模样差,就一顶小轿子接人,这怕是第一个宗室女嫁得如此寒掺云云,鸣纱当场就懵了,心里的不甘和怒气又翻涌起来,开始闹着不愿上花轿。
秦明月和秦明静回来时,正碰上鸣纱郡主被劝好了,姚秀才又出幺蛾子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秦三姑娘秦明灵看到她们时候,由衷的松了口气,尤其是秦明月好一会都不在,秦二夫人已经问了几次了,都让她找了借口给推脱了过去,若是让她知道大姐不仅出了门,还带了一向同娘亲不合的四婶家明静,怕又是一顿吵闹。
偏偏她大姐同秦明静一向交好,秦明静也一惯爱缠着她,两人只得表面装不合,私下倒是不曾拘束,这件事,也只有她知晓。
婚宴上姚秀才总算行对了礼,后边本是当岳父的湘王要交代他几句,却看他这不温不火的样子什么语言都发不出了,叹了叹气,挥了手让他们离开。
“走吧,赶紧回去吧,亲家母那边怕是等急了”湘王如是说,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闺女,怕是要吃些苦头了,只盼她收点脾气,磨过了这两年,他会想办法让她离开那破落户的。
湘王妃听得他这般说了,也知道事已成了定局,在无法更改,只得用力抓紧了鸣纱的手,一边眼神不善的在姚秀才身上扫过。
似在姚秀才身上验证了无数种死法了一样。
在她目光打量下,姚魏先是背脊一僵,又在心里给自己狠狠打气。不过一妇人而已,就算有点手段又如何,闺女都在他手上,还敢来硬的不成?
想到这儿,姚魏挺直了背,抓着一头红绣的手一个用力,本依偎在湘王妃身畔的鸣纱一个踉跄,脚步一个凌乱,差一点就摔了一跤,还是湘王妃一心在她身上,扶了她一下,待她稳住后,湘王妃一个锐利的眼神看了过去,忍着怒火一字一顿的开口“姑爷还是好生一点,我们鸣纱毕竟是宗室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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