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却又看向身边站立的姬武,眼睛一亮:“这位便是周王长子罢,生得好少年,臣拜服!”
“韩侯多礼!”姬武回了一礼,站到一边,仗剑看着场面,抿嘴不再言语。
周王露出一丝笑意:“两月前得见韩卿,现今再见,你我君臣缘分不浅,周室自来以德服天下,既然未成刀兵之灾,便就此作罢,逐项事宜,以王长子姬武与长君子韩取所立为主,韩卿可有异议?”
周王很开心,数十年最开心莫过今日,他自登上王座便想着要让诸侯在自己面前跪服,但是一生过去了,非但事情没做成,还被那无耻诸侯与蝇狗朝臣磨去了棱角。
好在天不绝周,让自己有个好儿子,如今韩侯已经向他行臣子之礼,只要让姬武成为周王,还怕这天下诸侯不臣服?即便时日久了些,只要救下这危亡的大周,他死而无憾!
至于什么蝇狗朝臣意欲挡住这股潮流,那是想都别想,而自己的其他儿子要真想与他争执王位,还得看他的残躯愿不愿意!
韩虔也很给面子,直接起身一躬揖礼:“臣,不敢有异!”
周王欣慰地摆摆手:“坐罢!”而后又看向三公,冷声道:“尔等不是有疑问吗,现在韩侯就在此处,容尔等问个清楚,若是当真诬陷,一人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韩侯莫名其妙,却看见那三公瑟瑟缩缩的模样,心头有些惊讶,周王室的臣子不都该爬到周王头上去了么,这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其中一个胡子都少了半截,他不由得看了看身后挺直身子站在那里的姬武:该不会是他干的吧?
“罢了,韩侯见谅,姬武替他们问了罢!”姬武上前一步,站到韩侯身侧,看了看那三位,开口道:“周臣皆以为姬武贪婪嗜杀,说我屠戮韩侯降卒两万,苛待伊城百姓,还请韩侯做个公证!”
“此时绝对不可能!”韩侯听完便站起来,周王如此回护姬武,他怎么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姬武殿下之仁心,为韩卒赞颂,韩军大败,殿下仅仅收走兵器,连粮秣都留够十日!”
“不知是谁诬陷殿下,臣下再次为殿下作证,殿下仁心,苍天可鉴,韩卒非战而死未有,伊城百姓之尊崇亦有,对了,宫外有伊城邑宰,欲为王长子辩解,王上可命其入宫,呈伊城之事!”
周王自然是如何利于姬武便如何做,至于姬骄的黑脸,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很快,虎贲卒就把伊城邑宰带到宫中,在红色毡毯的最末端便下跪:“小臣拜见周王!”
“起来答话!”周王威严的声音远远传来,邑宰赶忙起身,但还是低着头,这可不是他能随便来的地方,不紧张才怪。
“王长子待伊城百姓如何,伊城百姓待王长子如何,从实说来,必有奖赏!”
“王长子待民如子,多有体谅,为曾征调任何伊城百姓上城防守,城头血战三日,未退一步,韩军刚退,便编练骑兵,征调城中匠人,亦是分发钱粮,没有任何强征!”
“殿下孤身诱敌,引韩军入瓮,一战而胜,后又命人给韩卒送水送药,王长子身边女子,四日之内为两方士卒治伤,活人无数,战胜之日,百姓箪食壶浆,夹道相贺,王长子重伤复发,未曾参与,第二日收得百姓饮食二十四石,尽数分发!”
周王听完神色沉静,没有任何想要发火的意思:“好了,你下去罢,来人赐百金,升为伊城大夫!”
然而,邑宰刚出了宫门,他便爆发了:“听见没有?此间事哪件不是你们诬陷,还有颜面说姬武无德,你们几个,才是真正的无德,来人啊,给我剥去衣冠,扔出去!”
“唯!”两边甲士上前来,把三公的峨冠博带扯下,光溜溜抬出了宫城。
“诸位卿家还有其他异议吗?”周王站起来,四下扫视了一遍。
“吾王睿智,臣等无异议!”朝臣包括韩侯在内,都是齐齐起身,向周王行揖礼,声音整齐,声势浩大。
“传命,将姬武之功昭告天下,今夜,宴飨群臣,韩侯,就不必急着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