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按理新妇产子都要等到三日后方能探视,文氏向来周全,特意嘱咐李嫂备了补品,一来聊表心意,二来也省的被高氏拿了理。
李蓉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抚着肚子,许是孩子感受到了母亲心中欢喜,用力踢了一下,李蓉吃痛一声,惊的文氏猛然回神,李蓉报羞一笑“孩子踢了我一下。”说着,她又低下头,对着肚中小人儿道“知道你哥哥出来与母亲见面了,你也着急了吗?”
文氏一笑“这孩子,想见母亲也没有这么着急的。看着倒是个急性子。”
阿梨笑道“是不是急性子我瞧不出来,不过小侄儿定是个心思聪颖的,还在母亲肚子里,面能听出话来了。”
李蓉嗔她一眼,笑道“要你这么一说岂不成精怪了,哪有人还没出生便能听懂人言的,不过碰巧赶上他作动罢了。”
文氏笑道“你们两个真是越说越没谱了,我的乖孙儿能不聪明?”
阿萱凑到文氏怀中,嬉皮笑脸的道“就如我一般,小侄儿定然是随我的。”
李蓉笑道“他还没出生阿萱便这般疼他,自然是要随你的。”
阿梨嗔道“就你精怪。”
阿萱轻哼一声,其得意洋洋不言而喻。
几人闹得够了,日头已经过了晌午,香织从门外进来,禀道“夫人,奴婢方才瞧见君公子回府了。”
文氏面生疼惜,唏嘘道“这孩子整日的也不知在鼓捣些什么,见天的早出晚归,连个人影子也见不着。”听着话音,文氏看君曜已经完全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了,怎么看都是喜欢的,只等着戳破那层窗户纸呢。
“人家自然是有正经事要做的,再说大哥每日不也是这样早出晚归的么?怎么就没瞧见您这般过?”阿梨听了深不以为然,两家不沾亲不带故的,若是被外人听了去还不定要怎么想呢。
“你这孩子。”文氏瞪了阿梨一眼,颇为恨铁不成钢,有些话即便是做母亲的也是不好直说的,她转身望向香织,吩咐道“去院中挑几串品相好的葡萄摘了,陪姑娘给君公子送去,就说你家夫人尝着不错,也请君公子尝尝鲜。”
香织哎了一声,便领命去了院中,阿梨似有埋怨的瞅着文氏,憋闷的说不出话来,阿梨不言,文氏也不说话,二人就如此僵持着,终于还是阿梨先软了下来,半是撒娇道“娘,哪有姑娘家给男子送吃食的。”言下之意,她是不想去的。
文氏岂能如了她的愿,就她这温吞的性子,何时才能将自己嫁出去,保不准明日君公子变成了别人家的夫君,到时候看她到哪哭去。
这一点上,阿梨是远不如阿檀的,短短几月,白家阿檀在临阳城可是极有美名的,多少年轻公子都慕她之名前去玉人坊,虽说那些所谓的富家公子文氏是瞧不上眼的,可也比阿梨无人问津的好。
为此高氏没少到她跟前来显摆,京都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鲤,文氏早已见惯,才不会如高氏一般眼皮子浅,在她看来,满临阳城里唯有君曜能入得法眼。说来也是,瞧惯了上等美玉的眼睛,如何能容的下瑕疵,定是不肯曲就了。
阿梨等文氏开口的功夫,香织已捧着托盘回来,待呈给文氏过了目,文氏放到“快去吧,在这儿跟我磨嘴皮子的哦,你都能走个来回了。”
“阿曜帮咱们白家颇多,总不能让外人说咱们连些吃食都吝啬与之吧?”
阿梨心知母亲心意已决,也不再说什么,不就是送回吃食么,又不会少块肉,去便去了。阿梨这才起身,叫上香织方出了门。
文氏眼见着阿梨素色裙摆消失在门边,才与李蓉道“阿曜这孩子我瞧着还好,就是阿梨,瞧着她闷不吭声的,半点也不让我省心。”
李蓉宽慰道“要我说母亲才是当局者迷,我瞧着阿梨对君公子是有情谊的,听香织说今年开春,君公子园中的梨树开了花,还日日收了花瓣,命人给阿梨送来呢。”
“真有这事。”文氏回忆着那阵子阿梨廊下晒着的干花,若有所思。
李蓉又道“母亲是知道的,以咱家阿梨的性子,她若是瞧不上谁,定不会要人家东西的,况且,男子送姑娘花是何意,阿梨自然不会不知道,她能收了君公子的花,其心意不言而喻。”
文氏终于应该月明“如此说来,倒是我动作慢了,可这是终归没有女方先开口一说。”
李蓉笑道“倒也不难,回头您与阿瑾说说,他与君公子时有往来,让他去探探口风,君公子是聪明人,他若有意,自会前来。”
文氏细一思量,觉得此法可以一试,笑道“待你父亲回来我与他商量商量,还是阿蓉蕙质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