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汽车的发动机声音被雨水溅落在引擎盖上的声音掩盖了,那六名士兵背朝着教授的方向检视枪械,那些枪全是崭新的,撞针和钣机锁还在润滑油的保护下,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枪身发出亮锃锃的金属冷光。教授瞥了一眼满脸惊讶,正打算从防水衣中试图掏出k5型手枪的巴法生。千钧一发的时刻,教授敏捷地闪身坐进了主驾驶的位置上,勃朗宁手枪的边缘上还有雨水滴落,伸不见底的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直指巴法生的太阳穴。
“不要做愚蠢的事情。”地地道道的缅甸语,只是尾声有些东北亚地区的轻微口音。分秒必争,教授可没有时间跟他客气,他的手腕加重力道,手枪的枪管端死死的压在对方的死穴上。
“你是在说自己吗?”巴法生的神情恢复了冷静,他认为一切依然在自己的掌控中。他的两只手缓慢地举了起来。淡淡的道“你是民族团结组织的人还是民盟的人?”他就像在取笑受缚并跪在自己面前的敌人般,他把那把枪当成了玩具。
教授在模糊的后视镜中瞄了一眼还在反复拉划着枪栓的六名士兵,他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我是第六位比丘。”好愚蠢的回答,他观察着巴法生的表情变化,巴法生的眼神越来越浑浊了,像一个无助地可怜的盲人,强装出自己看透一切的模样。巴法生下巴上乱草丛生的胡子另教授无比反胃。‘这个人简直就像一名来自阿拉伯地区的牧羊人。’
“你是谁派来的?”巴法生并不是狂妄自大的人,谨慎的行动和观察入微的双眼是让他从多次内战中幸存下来的最好证明,他现在是一名领袖,控制着曼德勒市的大部份地区。眼前的持枪男子也许只是一时冲动,他发现这个人的身上有一股优雅的气质,他开始猜测对方的职业和身份。他认为对方举起的枪不足为惧。
“马哈木尼塔的众佛。”教授不想再废话,对方是一名争战多年的老狐狸,多说无益。他恶狠狠的一字一字道。“你辜负了你的名字。”
巴法生的额头上伈出的豆大汗珠滑向他深褐色的眼窝中,他现在仅有的就是冷静,有那么一刻,他竟然想闭上自己的双眼。他想,刚刚喝了太多的大王酒了,或许是自己的确累了,他想要的太多了。深秋的滚滚暗雷在乌黑的夜空碰撞,探照灯转了一圈又轮回而来,他以为那是闪电的光芒。他的确闭上了双眼,他的脑海中存留着主驾驶室持枪男子的灰色双眼,一双毫无生机的双眼,持枪者来自地狱。他一字一字道。“不,我才是众佛的弟子,你是魔旬的信徒。”
“也许,我们不应该聊这么多。”教授的胃部传来一阵痉挛,举起枪的手不牢靠的抖了起来。他灰蒙蒙的双眼已经准备好迎接血腥了,他希望没会溅到自己的身上。“你的名字属于众佛。”
那六名士兵横七竖八的倒在泥水中,他们的手指竟然连突击枪的扣机板键都没来得及触碰到。他们的额头上的相同位置均有一个洞眼,教授分不清是乌黑的血在向外迸出还是清澈的雨水正在向里在灌溉。只使用了三秒钟,也许没有三秒钟,巴法生的吉普车发出两声闷响,膛目结舌的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早已站在他们面前的影子已经开枪了,勃朗宁接连发射出六颗铅头子弹,教授的手指就像机械工厂流水线上的工具般,没有迟疑,不存在怜悯,更没有友好的打一声招呼,六颗子弹穿过缤纷雨滴带着呼啸声透过额头薄弱的皮肤毫不留情的击碎阻挡它们的头骨进入它们的圣殿-大脑主干。
他没有打算闯进别墅内进行堪查,首先是时间不允许。他想,如果这座建筑内布置了高清红外摄像头,记录了这场惊心动魄的谋杀,也会在接下来的爆炸中烟消云散。跟随着消失的还有这些魔鬼的武器。这是第六比丘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