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紧接着就是一路沉沦的宿命。
“不读了。”见霓娘又进了膳房,朱祁铭摇头道。
霓娘换了一身紫小滴珠方胜鸾鹊锦面料的襦裙,贵气逼人。“公子先歇会儿。瞧,我这身穿着看似违制,但豪右之家无不如此,说到底,规制只是一纸空文而已。还有这线香,十分的名贵,含白檀香、黄熟香、安息香等多种番香,这些番香产自占城、真腊、暹罗、爪哇等国。我记得建文年间曾下过一道御旨,禁用番香,如今恐怕庙堂之上都忘了此禁令。”
霓娘说得没错,莫说豪户违制,朝中勋贵何尝不是如此?朱祁铭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讲。“禁番香?哦,我华夏自古敬神尊祖而斥鬼,但随着番香的传入,番俗乱华俗,世人开始敬鬼,为正华夏衣冠礼仪,故有此令。”
看霓娘的架势,再说下去恐怕就要讲到锦云阁背后的东主了,如今还不到揭晓这些秘密的时候!朱祁铭起身朝外就走。“我去读书。”
刚到廊中,霓娘的声音就飘了过来:“先别读书,徐······找你。”
期待中的世外鸿儒迟迟没有出现,而总关在书房里死读书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得找人谈史论政,打开视野,恰好徐恭寻上门来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嘿,正好与他切磋一番!想到这里,朱祁铭转身朝徐恭的住处走去。
不料徐恭见到朱祁铭后,却抢先开了口,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殿下······”
“说过多次了,别再叫殿下,私底下叫顺了口,场面上变得过来吗?”朱祁铭制止道。
“是,公子。数月来,我日思夜想,总算有些眉目了。请问公子,回京后如何对付算计你的幕后主使,你是否想过此事?”
当然想好了!料徐恭的立场毕竟未受过终极考验,如今对他的信任该有个限度,于是,朱祁铭淡淡望了徐恭一眼,见他目光如炬,眼中似有很深的期待,朱祁铭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是否该与徐恭掏心掏肺。
“紫禁城里不是有条线索么?”
“对!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到铁证!”徐恭凑近朱祁铭道:“找出了幕后主使该怎么办?”
朱祁铭淡然一笑,“自然是奏请天子发落。”
“天子恐怕不会过问此事!你仔细想想,寻常人能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吗?真挖出了幕后主使,公子,还有公子的父······亲与那人难免会有一场较量,若正面冲突,重则玉石俱焚,轻则两败俱伤,这是下策!”
朱祁铭怔怔地看了徐恭一会,想他数月来肯定没少花脑筋,这表明他有站在越府这边的意思,只是,这样的判断是否可信?
“不然又能如何?”朱祁铭故作不解地道。
“公子必须预政!两年多来,我看得真真切切的,如今大明内忧外患,祸不远矣,当此之时,何必玉石俱焚,还让整个大明为之陪葬!不如参与朝政,凭公子的才智扭转大明的政局,而这期间,那人必定会慢慢浮出水面,走向大明还有天子的对立面,那个时候,公子无需借刀,自有人收拾他!”
朱祁铭心头一震,心思似被人窥破了一般,瞬间的慌张之后,他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哪是说参政就能参政的?再说,我还年少。”
徐恭斩钉截铁地道:“京中早就有传言,说太······老祖宗有意让公子将来辅政,如今想来,此传言绝非空穴来风!公子不可再将自己视作小孩子,时不我待啊!就剩几年的时间了,等到公子成年后,指不定会被打发到什么地方去,那就晚啦!”
这还用你说?本座早有此意,这些日子以来没日没夜地读书习武,你以为本座是在闹着玩么!
朱祁铭赶紧起身,摇头笑道:“满嘴胡言,你不该喝早酒。”言毕撒腿就跑。
身后传来徐恭的分辩声:“我未喝早酒,公子再仔细想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