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动身子,把微曲的身姿挺得笔直。
朱祁铭则是大感郁闷。大哥?你叫他大哥,本座该叫你什么?师傅也真是的,都三十的人了,怎么由着个小女子叫哥,白让她占本座的便宜?
一介武夫,还好意思臭显摆斯文!那边的牛三很是不爽,“雪水?哼,倒不如说荷叶上的露水来得靠谱!”
霓娘掩嘴窃笑片刻,“梅花上的雪水也好,荷叶上的露水也罢,世间的茗饮用水总还有此二说,并非无稽之谈。文人骚客嘛,喜欢触景生情,爱梅爱荷,以至于爱及它们身上的雪水露水。不过,此二者并非茗饮的最佳用水。”
霓娘再次转身看向朱祁铭,“茗饮用水,泉水最佳,溪水为次,天落水排第三,江湖水最差。”
牛三闻言就笑了,生怕别人没听明白似的,高声道:“雪水就是天落水,听听,排第三!”
这下轮到梁岗郁闷了,刚刚被捧上台,如今梯子一抽,跌相有些难看。他当即微微垂头,脊背随之弯了下来。
“今日的用水是泉水吗?”朱祁铭可不管争风头的破事,他一开口就问到了点子上。
“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泉水,但北方的泉水并非上品,连紫禁城所用泉水也是如此。天下名泉尽在江南。”霓娘望着朱祁铭,眼中略带深意。
嘿,江南上佳泉水若被运至京城,岂不成了稀世珍宝!想必皇太后······皇太后?朱祁铭碰到霓娘的目光,心中突然冒出一道奇怪的想法,但他又怀疑自己是在胡思乱想,便直直地愣在了座上。
假如霓娘真在暗示什么,那么,这绝非出自她们背后之人的本意,而只是她们自己的用意,这就值得玩味了。朱祁铭的思绪顿时回到了京中的浮华岁月,想到了皇太后要将自己留在宫中的一番说辞,往昔的那道疑问又浮上心头:难道自己此生真的与皇太后有莫大的关系?
“三妹,你快说,江南都有哪些名泉?”梁岗忍不住开了口,只是这称呼······唉!
学着云娘的口气称呼霓娘?好像还没到这个地步吧!朱祁铭惊诧得半天缓不过神来。
那边牛三不屑地撇撇嘴。徐恭大概听不过去了,轻轻摇了摇头。只有蒋乙无感。
霓娘也是愣了好大一会儿方想起要回答梁岗的询问,“江南名泉甚多,如无锡惠山泉,苏州宝云井,饶州陆羽泉,杭州虎跑泉,怀远白乳泉,庐山谷帘泉,镇江金山中泠泉,等等。”
小小茶盏装着天下!直到此时,朱祁铭才对茗饮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眼界也随之大开,而霓娘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又拔高了好几个层级,好在她近在眼前,若只是慕名,那难免会让人生出“美人如花隔云端”的感叹。
霓娘撤下朱祁铭身前的茶盏,换上一盏热气腾腾飘着异香的蓝茶,“公子年少,不宜饮茶。方才那盏仅供公子观赏,这盏茶是特制的天珠茶,可解毒疗伤,且于公子习武大有裨益,往后每日早晚各饮一盏,十日后即可见效。”
朱祁铭举盏轻啜一口,但觉温度适宜,入口生香,茶水并无异味,便分作数口饮尽这盏天珠茶,落盏后身上微微出汗,起身时已是遍体通泰。
牛三料天珠茶肯定没有自己的份,当即指着身前的茶盏道:“妹妹,咱们能喝么?”
“请便。”霓娘转身走向琴案。
在《潇湘水云》的琴曲声中,牛三与蒋乙举盏一饮而尽,转眼间牛三就拉长了脸,手中晶莹如玉的茶盏坠于地上,摔成了数瓣。
“茶已凉,难喝死了,白咽了许多口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