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泰宁帝笑道:“自然是父母之命,朕对你可是不曾强求,两次都是从中说和说和,若当真能强求,一道圣旨下去就是了。若你愿意,高林那里你不必管,到时候朕有法子让你们自立门户,分府出去。”
高钺沉默了片刻,轻声道:“陛下是当真的吗?”
泰宁帝挑眉:“什么是当真的?朕和你说了两次,难道都是逗你玩吗?”
高钺望向泰宁帝轻声道:“陛下说自立门户,可是当真?”
泰宁帝轻笑了一声,胸有成竹道:“宗族之事,朕肯定管不了。可是让你们两个分出去,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还是有些办法的。高林最看重的是什么,朕可是心知肚明。”
高钺抿了抿唇:“也是,宗族之事又岂是陛下能插手的。虽不知陛下为何看重了末将,但若单单是因为末将至今未娶的话,只怕陛下看错人了。高钺之所以至今尚未娶妻,乃是因为京中已有外室,不过因她身份卑微不好入门,才不得拖延至今。”
泰宁帝怔愣了片刻:“外室?!呵……谁家郎君年少时没有几段韵事?你也说是身份卑微的外室,到时候朕替你遮掩了,你只管将人打发了就是。”
高钺摇头道:“末将已二十有四,家中又怎会不着急婚事,不说那些庶出的兄弟,夫人所出之子,也已快到了议亲的年纪。末将一次次的推诿婚事,也只因这个外室。”
“呵呵!”泰宁帝冷笑了两声,缓缓的放下茶盏,“何为外室?一个蓄养在外没名没分的东西罢了!你如今连大妇都没有,难道想将个身份低微的外室迎进门做妾不成!?莫说单单一个外室,即便生下庶长子,都有混淆血脉之嫌,何至于让你拿出来和朕谈条件!”
“末将不敢和陛下说条件,也并非是拿此搪塞陛下。”高钺缓缓站起身来,拱手道,“一个外室,在陛下眼中不算什么,但末将曾与她彼此心许,若不能将她迎娶进门,末将愿意终生不娶!”
泰宁帝抬眸望向高钺,许久许久,冷笑一声:“当真?”
高钺垂眸轻声道:“当真!”
许久许久,泰宁帝沉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高钺,你拒绝了两次。”
高钺抿唇轻声道:“末将辜负了陛下一番心意,只是姻缘之事,着实……不能强求。”
泰宁帝嗤笑道:“有两次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很轻易的就选择了否。你说得对,缘分是不能强求的,可你当真如此讨厌明熙吗?”
高钺垂眸,轻声道:“末将……不敢。”
泰宁帝长出了一口气:“是不敢,不是不讨厌。虽不知明熙为何惹了你的厌,也不知你那外室是如何虏获你的心,可朕被你断然拒绝了两次,心里也挺难过的。你高氏不是士族,说是新贵,实乃戎马出身。如今所有一切,均是我皇甫氏所赐。”
高钺忙道:“末将明白!陛下万万不必因此烦心,不管这亲事成或不成,都是我高氏高攀了贺氏。”
泰宁帝轻声道:“呵,朕不烦心,也不和你说高氏与贺氏。咱们说说为何如此?明熙自出宗族,算不上贺氏的娘子,但你若要身份,朕还是能给她更尊贵的。可如今,显然你看重的也不是身份,可一个外室子都能如何,即便再好,哪里能与明熙相比?”
高钺沉默了片刻:“陛下,两个不同的人,如何相比?且……”
泰宁帝摆了摆手,制止了高钺后面的话:“你二人青梅竹马的情谊,门当户对,虽不曾两情相悦,但婚后该是能做到举案齐眉。你也不必多想,明熙那样的性格,若不嫁就算了,若当真选择了嫁给谁,肯定会一心一意的过日子。”
“你心里明白,明熙也不曾心仪你。可朕也能明白的告诉你,第一次给你提此事时,若非你一口拒绝,明熙肯定会答应。你所能看到的风光济月的贺明熙都是假的,那时她实然早已走投无路,贺氏回不去,她与太子已走到了你若无情我便休。”
高钺喉头轻动,许久许久,轻声道:“事情过去了那么久,陛下何必旧事重提?”
“因为事情过去了,朕不愿强求,才要说出来,朕也好图个心里痛快。虽然你不见得想听,但朕心里不舒服了,为何让你好过?”泰宁帝笑了笑,“朕是君,你是臣,朕强迫不了你婚事,但朕说得,你就必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