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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惦记着郑国夫人四七要用的经书,忙辞了春草夏荷,行至门口,又犹豫着停下了步子。
她与少夫人日渐亲近,可在夫人身边却越来越少。几个人中,秋菊素来最是可恶。她若真恼了,在夫人面前说几句自己不好,说多了,春草夏荷再帮几句腔,夫人没准儿就行了。不行,别说少夫人这边,并未妥当。便是妥当了,夫人在一日,国公宅的后宅便在她手里一日。少夫人自己都难做,哪有为了她得罪夫人的理?
“姊姊们放心,少夫人那里,冬梅定会留心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含混道,“冬梅不敢说什么,惟有……记着姊姊们的话,见机行事罢。”
听了她这话,春草与夏荷脸上,不由浮上了两分喜色。
“劳妹妹费心了。”原本只想送冬梅到门口的,结果一直送到了院门外。
冬梅对她们挥了挥手,正要离开,春草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她。
“你与少夫人同在佛堂,可有听说过,那人究竟……”春草很是好奇。
冬梅也不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全告诉了春草与夏荷。
春草与夏荷惊得脸都白了:“阿郎竟……如此待她?”
她们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一直沉一直沉,最后沉到了谷底,在冰封的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今日萱娘好心,想送几件冬衣过去,姊姊们猜怎样,让初一那婢子给拦回来了。说是阿郎说了,她们只听阿郎吩咐。”
“少夫人可知道?”春草哑着声音道。
冬梅点点头:“萱娘那性子,姊姊们不是下知道,碰了个钉子回来,一肚子气,哪有不说的?源源本本,一字不漏全告诉了少夫人。”
“少夫人……怎么说?”春草又害怕又紧张,脸更白了。
“少夫人怨萱娘多事儿。”冬梅蹙眉道。
春草与夏荷面面相觑。
“少夫人,也太……能容人了。”许久,夏荷勉强笑道。
“少夫人的性子,姊姊们又不是不知道。况且,阿郎发了话,她怎敢不听?”
春草数了半天手指头,突然笑了一声:“初一自小跟在小娘子身边伺候,阿郎独宠小娘子,她的地位,自然比咱们高。如今小娘子也走了两年了,年纪也大了,又在望月阁闷了两年,没想到,她倒不见收敛,反倒越来越有气势了。”
“她一个婢子,能有什么气势?不过是仗着有人撑腰罢了。”夏荷也笑了一声。
两个人不知道冬梅怎么想,彼此心里却很是不忿。她们是夫人的婢子,初一是小娘子的婢子,照理说,只有她们的地位比初一高。谁想到,竟调了个个儿。更何况,如今她伺候的,可不是小娘子。
“狗仗人势。我倒要看看,若是夫人亲自过去了,初一是拦,还是不拦?”春草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