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仔细地想了想这件事的可行性,结果很沮丧地发现,对这三人,除了名气,其他的,其实知之甚少。
比如,他们今年多大,身在何处,有没有一官半职,是否婚配什么的,她便一无所知。
怎么向武后引荐呢?
说昨夜我夜观天象,这几人都是栋梁之材,还是我掐指一算,这几人都是皇后你的肱股之臣?
武后的反应会如何?
武如月想不出来。
“初一,替我拿面镜子来。”以后的事儿,以后再去想。
现在还是先仔细看看自己这半张久不见天日的脸比较好。
还好,她皮肤原本就白,戴面具的时间也不算长,又长期待在内室,未经风吹日晒,不仔细看,左右脸的区别并不是很显。
若不然,黑白分明的一张阴阳脸,岂不吓人?
倒不如戴上面具的好。
“还是有区别的,这边是健康润泽的白,这边是病态的苍白,跟冰冻猪肉似的。对了,你见过冰冻猪肉么?”话是这么说,她其实是高兴的。
重见天日的感觉不要太好。
初一劝她道:“阿姊急什么,养上几日,自然就好了。再说了,这院子除了阿郎,也没第二个人来。纵有人来了,谁还敢盯着阿姊细看不成?”
“言之有理。”武如月笑眯眯的。
月奴终于摆脱了脸上的面具,扒过来划过去看了半日,叼在嘴上跑一边玩儿去了。
“够它玩半年了。”武如月忍不住哈哈大笑。
初一忙压低声音唤了一声:“阿姊。”
她指了指远处的山,又指了指身上的素服,提醒武如月这里是昭陵,又在郑国夫人的孝期,如此大笑恐有不妥。
武如月忙坐直了身子,端正了容色。
初一拿起针线缝了两针,到底没忍住好奇:“阿姊方才与阿郎说什么呢,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有阿郎在,她却是不怕的。横竖阿郎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
武如月很是佩服初一的心态,当即决定以后要向她学习。
“并未说什么。”起当时情景,武如月笑得眼睛都弯了。
不过记着初一的话,紧抿着嘴唇,并未发出声音。
见初一疑惑,她又道:“正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才觉着好笑。”
她的记忆里,武敏之一直是优雅从容的,即便郑国夫人病重时,满面憔悴,亦未曾失态。禅房中神志不清,仍有他的气度。
难得见他扭扭捏捏。
其实他扭扭捏捏的样子,挺……可爱的。
武如月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阿呆拜寿》的经典台词:少爷活泼可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初一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盯着武如月看了又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武如月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脸上长了朵花不成,值得你这样看?”她佯装不悦。
初一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久未见阿郎如此开怀了。”她低声道。
说完又轻叹了一声,然后又状似欣慰地笑了笑。
武如月忍不住“啧”了一声:“好个忠心的婢子,怎么遇上你家阿郎,便是开怀而不是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