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爱军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小妮子好,假如他刚才真是在诈她的话,那她这句话,岂不是等于默认自己在演戏?
不过演的还真像,要不是自己偶然听见三人的谈话,还真的可能会认为上官朝笛被异世灵魂占据了身体。
他心思一转,也想吓吓她,便故意绷紧了脸道:“果然被我试探出来了,上官小姐,你就这么点本事吗?老实说吧,之前理论考试,是不是早就套好答案了?你爹是镇长,想必提前知道答案也很轻松吧。”
这的确是曾爱军以前对待上官朝笛的态度,而且为了更加真实,他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更加冰冷。
小妮子果然被吓到了,顿时晶莹的眼泪就流了满脸,再不如刚才清冷高傲,反而像可怜的小狗一般,哀求的拉着曾爱军的袖子。
“爱军哥哥,笛儿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该骗你,假装不认识你,但是我考试真的没有作弊。因为安心说,你想找个与你有共同语言的妻子,所以回去我就想了,要不然我也学医好了,如果我也成了大夫,那样我们就有共同话题了呀。你不知道最近这十几天,我是怎么过的,被称作地狱训练也不过为了。”
曾爱军原本打算再傲娇下的,但是那边巡视的主考官,突然朝这边看过来,并且高声道:“你们俩药熬好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朝笛这一紧张,手就哆索的更厉害,小脸儿急的通红,只会流眼泪了。
曾爱军暗怪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逗这小妮子了,他赶紧将上官朝笛往自己怀里一拉,侧过身,不让主考官看到她的脸,随即故意大声道:“没事没事,我刚才捡错了药材,幸亏这位姑娘及时提醒了我。”
说罢他手快的将面前两堆药材,胡乱的用手混了下,方才拉着已经擦干净眼泪的上官朝笛站到一旁。
那个主考官狐疑的走了过来,低头一看,果然是药材弄混了,当时那脸色便垮了下来,严厉的看向曾爱军:“你这基本功是怎么学的,连挑捡药材都会弄错,怎么还敢来考坐堂大夫?”
上官朝笛没也顺着主考官的手指看过去,却突然发现了一些端倪,不对啊,这里有两包一样的药材,那种药应该也有两份才对,但是现在却只有一份了。
她好像想起什么,迅速看地上,那里的药渍已经有些干涸了,她蹲下来使劲的嗅了嗅,脸色立即大变。
她不由暗吸了口气,想到刚才分捡药材时,曾爱军一直站自己身后,她就紧张,忘记了师傅曾经说过,这两样最容易混淆的药材了。
她正想辩解什么,就突然看见曾爱军满脸不爱军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装做不认识她,很鄙视的说道:“别以为我一样药材挑错了,你说出来,就表示你比我厉害了。就算你现在为我求情,我也不会感激你,更不会改变对你的看法,反而会更加瞧不起你。”
上官朝笛眼圈红了起来,里面积聚了水汽,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呀,她只是想要替他解释几句而已。
那主考官一看曾爱军的态度竟这样差,当即就不爱军了,直接让曾爱军不要考了,可以走了,这态度太差了,如果让这样的人当了大夫,真是病人之灾。
曾爱军表现的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甩了甩袖子,就要往门口走。
上官朝笛心里天人交战,她突然明白了曾爱军为什么那样说了,他在是替自己顶罪呀。
她想到了曾爱军的处境,回春堂的掌柜与他打的赌,说只要他能拿到坐堂大夫资格证,以往的一切就一笔勾销,还他自由之身,否则还要做满三年免费的挑药材学徒。
爱军哥哥,绝对不能错过这次考试的,而自己呢,反正原本也不是真的喜欢大夫这行业,而是为了跟曾爱军有共同话题,才来考的,能不能考得上,她真的无所谓。
其它考试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怎么还没考完实践,就有人要走了。
那位方脸主考官,便将刚才的事情一说,还郑重申明,医者父母心,技术好是重要,但是态度同样重要。
在曾爱军快要走到门口时,上官朝笛终于决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声音清亮的大喊一声:“请等一下。”
曾爱军脚步一顿,但并没有回头,脸上一时闪过阵阵懊恼,这丫头又犯什么傻?反正他刚才已经说了谎,肯定是没机会了,如果她招了真话,到时候她们都没得考了。
三位主考官同时看向上官朝笛,其中一人微微诧异,因为他认得她,便悄悄向另两位介绍了下上官朝笛的身份。
原本有些不耐烦的另两位主考官的神情,立即有了细微变化,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讨好,语气也平和了许多:“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上官朝笛挺直脊梁,昂起了头,慢慢的走到三位主考官的前面,声音清脆的说道:“刚才的事,其实真相是相反的,是我捡错了药材,被这位公子发现,他正要提醒我的时候,主考官正好走了过来。事实就是这样,还请三位主考官大人明查。”
三个人把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又指指点点,似乎是不太相信。
他们便一起看向曾爱军,看他怎么说,结果曾爱军却不承认。
在场考试的人,都蒙了,人家都巴不得被人洗白,这位怎么巴不得自己变黑呀?
“爱军哥哥,我知道你很珍惜这次的机会,而且你还和回春堂老板打赌,说一定要考到坐堂大夫资格,如果考不过,就给他们家再当三年免费学徒。爱军哥哥,你的技术早就有资格给人家看诊了,一直都是被埋没了而已,这次是你大展拳脚的好时候,你不能因为我而放弃呀。”
说实话,上官朝笛这番话,曾爱军真的很动容,没想到月余不见,这小丫头竟懂事了许多,还知道为他考虑,看来真是挫折让人成长呀。
上官朝笛看曾爱军仍在犹豫,不由急切起来:“只要你跟主考官说实话,并且取得坐堂大夫资格,我跟你保证,我以后绝不再骚扰你了,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再去找你的话,纠缠你的话,就让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满场都震惊了,主考官们脸上的表情,也各有不同。
他们一没想到,这位上官小姐和那个人居然是相识的,听起来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二没想到回春堂的掌柜居然如此欺负人。
“上官小姐,光凭你说,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随便相信他呀,你有证据,证明是你捡错药材的吗?”
“有,你们看,当时抽签的顺序是我先熬药,而他在我之后,刚才我端药的时候,没有拿布包着,所以烫到了手,药液散了一地,你们看,我手指现在还红肿着,要不是爱军哥哥替我抹了烫伤药膏,估计已经烂了。”上官朝笛赶紧拆开手帕,将手指露了出来,展示给大家看。
又转身跑过去,将药罐端过来,递给主考官闻气味,她刚才特意在药渣里翻找了下,却发现那味弄错的药,居然不见了。
不过真正的行家,是能从药的气味里判断的,果然三位主考官,轮流的闻了下药罐的底部,又商讨了下,的确是气味不对,看来这位上官小姐所言非虚。
只是他们就不明白了,这位曾公子,为何要包庇上官小姐,明明讲话时,还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曾爱军仍旧阴沉着脸不说话,但也不离开,他当然知道上官朝笛是好意,而且事实摆在眼前,而他也的确需要这次机会。
只是他如果一开口承认,那上官朝笛就要离开了,他也不忍心,让她这么久的苦白受。
其中一位主考官姓孙,好长一把白色的胡须,他摸了下胡须,摇头晃脑道:“曾小哥儿,事实虽然已经出来了,但是老夫却想考你一些更加难的,如果你能对答出来,这些都不用做了,老夫可以做主,直接颁发坐堂大夫资格证书给你。怎么样,敢不敢接受挑战呀?”
孙大夫故意用激将法,曾爱军哪里听不出,上官朝笛更是满是紧张,不停的朝着他打眼色,让他答应下来。
“我对自己的医术十分有信心,更不惧怕任何难度的考题,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三位大人同意。”
孙大人微微一笑,摸了下胡须,点头示意他说,他打趣般朝着上官朝笛瞄了一眼,心里有些知道曾爱军想说什么。
“其实上官小姐之所以会挑错药,曾某要负一部分责任。之前曾某和上官小姐曾发生了一些误会,不怎么愉快,这次考试的时候,没想到会遇到,曾某便误会上官小姐,是故意来寻事的,当时挑药时,便为难了下她,让她一紧张就拿错了药材。刚才上官小姐能够在危急关头,说出真相,勇气可嘉,刚才那位大人也说了,技术固然重要,医德更是关键。所以曾某肯请三位大人,再给上官小姐一次机会,从挑药材开始,重新考核。”
孙大人旁边的刘大人,正要开口,却被满脸坏笑的孙大人拦住了,他一摸诸葛亮稳坐军中帐的神情,悠然自得的喝了口茶,却并没有立即回答曾爱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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