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上官慎摸摸自己的手臂,并没有脱臼,腿脚上面也没有伤痕,印象中肚子上的血窟窿,更是不存在,难道真的是自己做了场梦。
为了安全起见,曾安心在前面开路,上官慎走在中间,王卓云断后,只是上官慎的脸色依旧狐疑,并且眉头紧紧的蹙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过王卓云在后面不断以其它话来岔开,曾安心也仿佛是故意的一般,在前面不断提醒要快些赶路,还将刚才找到松茸的好消息分享出来,并且说晚上回家,就做给他吃,他一想到美食,便立即将野猪的事儿忘到了脑后。
快到青玉山脚下了,王卓云见上官慎已经恢复如初,并且笑意吟吟的问今晚安心又要做什么好吃的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朝着曾安心抛了个放心的眼神过去。
两个人暗自捏了把冷汗,总算是先把这关糊弄过去了。
一回到曾家小院,发现众位大婶们都已经先回来了,此刻小院里人头涌动,许多看热闹的人在围观。
主要围观那些今天头次上山的人,在称山菌子呢。
曾高大负责称,曾爱军负责记帐和辩认山菌的种类,并且给出收购价钱,曾友趣负责将东西搬到屋后去装起来。
“刘婶儿,你好运气,这是猴头菌呀,你在哪里采到的?大家看一看,这种菌子我们以十文钱一斤收购。”曾爱军突然在篮子底部看见一小堆猴头菌,那脸色立即就闪闪发亮了。
赶紧将那菌拿出来,对着光亮细细查看了下,确认无误,这才说了刚才那番话。
刘婶一听这种菌居然十文钱一斤,立即惊的嘴都合不拢了,赶紧说了下当时的场景,这就是她在那陡坡旁边采到的呀,还滚下山坡,把腿给跌折了呢,幸亏安心及时赶到,还让招财送她下山。
陶德见曾爱军手里的菌长的像猴头似的,心里一动,赶紧自自己箩筐里翻出一大堆形似虎爪的菌子,捧着就跑过去问:“爱军哥哥,你帮着看看,这菌子长的奇怪,我也从来没见过,但是闻着特别香,我就采回来给你看看。”
曾爱军就着陶德的手里一瞧,发出咦的一声,又拿过来细闻细看,最后确定是虎掌菌,便也脸红红的点头:“这菌子也不错,和猴头菌一样,也是十文钱一斤。”
野生菌里面,猴头菌治胃病,虎掌菌壮腰健肾,羊肚菌健胃补脾、嫩肤养颜,鸡油菌清肝明目,松茸益肠胃、理气化痰,鸡腿菌降血糖、助消化;更别提那松茸和黑松露的营养价值更高了。
大家伙儿一看原来长的奇形怪状的菌子竟这样值钱,纷纷在自己箩筐里扒拉起来,一时竟发现了好几种不同的,有些长的像羊肚子,有些长的像鸡腿,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曾爱军居然都认得,并且知道它们的名字。
大家在听说这些收购价格特别高后,一边是安心的不得了,没想到有意外的收获,一边是对曾爱军的佩服,识字又学过医的人果然不同呀,连这些都知晓。
曾安心见二哥那兴奋的样儿,便捂嘴笑了起来,不知道一会儿将松茸拿给他看,他会不会高兴的晕过去。
“刘家婶子普通山菌二十四斤共计二十四文钱,猴头菌两斤共计二十文钱,这里是四十四文钱,您拿好,顺便在这里按上手印儿,确认钱货两讫。”曾爱军别说学的还真像一个帐房先生呢,做的有模有样。
刘婶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没曾想就下午这么一会会功夫,也不过两个时辰不到,居然就赚四十四文钱,真是太划得来了,而且她还是因为腿摔了,提前下山的,如果明天早点过来,一百文钱恐怕也是能赚到的。
他们家男人在镇上帮人家做砖匠活计,每天也不过是五十文钱而已,而且累死累活的。
对了,今晚回家,就跟孩子他爹说,不去镇上干活了,就回来帮曾家人采山货。
“吴婶子普通山菌四十八斤共计四十八文钱,鸡油菌六斤计三十文钱,共计七十八文,请您收好按手印儿。”
“张婶儿……”曾爱军一连串的报下来,其中最多的居然不是那些婶子,而是李腊梅,她手脚快,并且眼明心亮,看见自己不认识的菌子,也都采了下来,居然各种品种都有,竟只一下午就得了将近两百文钱。
李腊梅手里捧着钱,那眼泪就啪啪的流了下来,惹得安心拿帕子帮她擦,她却只是风风火火的朝着曾家人一鞠躬,然后就跑出去,并且声音远远的传回来:“我去告诉我奶奶,让她也爱军爱军。”
陶德陶康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再说又是跟在李腊梅后面,能摘到的山菌不但种类少,而且质量也不怎么样,但也拿了二十文钱,他们第一次捧着自己赚的钱时,心情是特别激动的。
鼻涕虫讲话结结巴巴,看着手里头的六十文钱,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只是他还没看够,他爹就赶了过来,像抢似的把钱捉手里,“这,这真,真真是你赚赚的钱?”
鼻涕虫立即把头仰的跟要抻了脖子似的,别提多得意。鼻涕虫他爹立即道:“好,好,好儿子,这,这钱回头,一半,爹爹都都买了零、零嘴儿,糖人,好吃的,给,给你吃!”
鼻涕虫一听立即乐的呼的一声抱住自家爹,父子俩爱军的回家了。
村子里其它看热闹的人见了这一幕,都惊呼起来,早知道自己也去呀,哎呀,这到手的钱哪被自己给丢了,真是可惜,纷纷和曾友趣约了,说明天要给他们留个位置啥的,然后飞快跑向自家,跟自家人商量明天也要进山的事了。
陶海有些担忧的看着堆了小半院子的山货,“友趣啊,镇上市场上收购的大多是干货,你这新鲜的收来了,若明天不卖出去,水份一干掉,会不会亏本呀?”
其实保鲜上面,曾家人有空间可倚仗,自不会有事,只是陶海这样说,却是在帮着他们家,关心曾家的意思。
曾友趣谢了村长的好意道:“不怕的,我们自家在镇上有间小铺子,明儿个让老大都运过去卖,我想这新鲜的山货,价格不贵,肯定有人愿意买的。”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这么多山货,我全要了,价格曾伯父就看着开吧。”王卓云突然出声道。
曾家人便都看向他,满脸不解,就算县衙里要吃,也吃不了这么多吧。再说了他想要,曾家哪里敢要高价。
王卓云微微一笑,显的十分沉着有礼道:“不瞒诸位,县城里头的望江楼,正是在下所开。”
除了曾安心和上官慎,其它人都很吃惊,望江楼那么大的酒楼,居然是眼前少年所开,实在是让人不敢置信。
陶海不停的磕着烟袋,面色略有些激动:“江,王少爷,莫非你就是那个神秘的少年,让望江楼从一间两张桌子的小小茶铺变成,县城第一酒楼的神秘少年?”
“不敢当,只是正巧走对了路子而已。”
曾爱军撇撇嘴:“他爹是县太爷,有这层关系,有什么生意是做不成的,要换我,何止是县内第一呀,早就孟国第一了。”
王卓云也不反驳,只是微看了一眼安心,心想是安心二哥,我就让着你点,谁让你是我未来二舅子呢。
陶海脸上浮出一丝疑惑,一边摇头一边问道:“不对呀,那望江楼生意红火已经有三年之久了,我看王少爷今年也不过十三岁,难道说您接手的时候,只有十岁不到么?而且县太爷到此任职,也才一年而已。”
“说来惭愧,四年前,我大姐嫁给了燕都的知府公子,我听说桃源县风土人情不错,便过来游玩,和一个同窗好友打赌,才买下了当时还是小小茶馆的望江楼。买过之后,我便撂开手任它自生自灭去了。隔了一年,家中出现一些变故,我才想起那茶馆,便开始着手经营起来,招揽了些人才,用了些手段,方才有今天这尚算不错的局面。”
众人脸上表情顿时精彩了,四年前,那时王卓云岂不是才九岁?隔了一年,就是十岁,才十岁就将这小小茶馆经营成大酒楼,这才华,这]手段的确了得呀。
其实王卓云说的轻松,中间曲折过程,不可为外人道。他说的变故那一年,是王家最难熬的时候。
当时的江妃娘娘荣宠一身,却也是集怨于一声,这注定了王伟成只能平淡,默默无闻,而江妃娘娘,娘家的侄子,也不能太过聪明伶俐。
否则怕会引起皇帝猜忌,来个外戚独大的罪名,甚至连累宫中。
也是那时候,他决定弃仕从商。
因为要时刻劳记父亲说的话,不能抹黑江妃娘娘,不能连累宫中,他便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完全凭靠一已之力,日夜辛苦操劳,这才在两年后,让望江楼小有起色。
他那时候才多大,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却是少年老成。不老成不行呀,你本来就年轻,还露出幼稚相,那些商场上的老手,谁愿意和你合作?
中间也不是没有遇到那些倚老卖老的,但都被王卓云的雷霆手段给制服了,打那以后,王卓云的名声在圈内人里,也算是响当当的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