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士兵早已撤出了场,白石广场已然空了,看来便应该是斗场了。
一通炮鸣之后,场上四方忽然隆隆鼓声想起,伴着鼓点,场上忽然跑入了八个浑身兽皮的舞者,只见那八个舞者上身****,手上拿了长矛,均是涂了鲜艳油彩,他们跳的舞蹈扭动已极,却是西域昆仑奴的战舞。其时四海交通已开,但中原人能看到昆仑奴舞蹈的并不多,只知道他们毛发茂盛,男子女子皆是身材高大轮廓立体,且均擅长舞蹈,就是肤色黝黑,不符合中原审美标准,便多把昆仑奴视为奴隶,不与中原人相互婚配。此时景台上众人看得这些昆仑奴舞蹈,均觉得与中土舞蹈相比太过奔放,于是嘘声渐起,还夹杂着不少喝骂。
这时只听的一声号角声起,鼓声一整,似乎变做了军鼓节奏。这时场边忽然一道石门打开,门中涌出了十数头壮牛,这些牛俱是双目血红,看见昆仑奴身上的大红油彩,便发了疯般的向那些昆仑奴冲去。那些昆仑奴虽然训练有素,但似乎也没想到是如此多的疯牛,闪避了几下,便被疯牛冲散。亏得他们手上握有长矛,才能抵抗些许。
其中一个昆仑奴躲闪不及,便被一头疯牛拦腰顶上,飞出了数丈,其余疯牛见状,均是蜂拥上前,用角去撞那个倒地的昆仑奴,途中又连续撞到踩死数个昆仑奴。其余昆仑奴见状,纷纷跑向斗场的另外一边,挥舞着双手,嘴中大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言语,示意看台上的卫兵救援自己。景台上贵人们看见这情形,均是欢笑声四起,一时间吵闹无比。
这时昆仑奴近前的一道石门忽然缓缓打开,那群昆仑奴眼见有了生路,一时欢呼雀跃,便纷纷向那石门跑去,那群疯牛将那个昆仑奴顶入环水之中后,转身却看见剩余昆仑奴想要逃走,便均是嘶吼一声,竖起牛角便向那石门奔来。便要冲到石门口顶上那帮昆仑奴时,却纷纷驻足喘气,眼睁睁看着那群昆仑奴跑入石门。景台上一时间声音减小,贵人们均是交头接耳,似乎大为失望,不解为何这群疯牛不再冲击。
却在此时,一声低沉嘶鸣忽然从方才那些昆仑奴奔入的石门中响起,那嘶鸣虽只如同喘息,但却清晰无比,众人听闻,只觉得一时间毛发俱寒,有种从骨子里天性中传来的恐惧如电流般打入各人脑中,于是喧哗骤停,数千双眼睛俱是看向了那石门。却见石门中缓缓踱出了一只斑斓猛虎,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腥风。那虎顾盼之间颇有霸气,嘴上还叼了只带血的小臂,看那肤色黝黑,便应是方才那些昆仑奴所有,看来这瞬息之间,那些昆仑奴已是不幸入了虎口,已然罹难。却见那虎缓缓行出,它身后竟然还跟着两只同样身量的巨虎,三虎低头翘尾,走过石桥之后便散开三个方向,边吼边向群牛缓缓逼近。
那些壮牛此时没了大红的撩拨,加上三虎逼近,恐惧驱使得他们越挤越近,忽然扑通一声,一头壮牛被挤落入环水之中,一时间水波翻涌,那头落入水中的牛只来得及哀鸣几声,便已然不见踪迹,片刻之后,仅有一副牛骨在水波中隐现。群牛见状,也是大惊,于是一阵忙乱,便甩开四蹄乱冲起来。只见其中一头斑斓猛虎看得机会,低身闪过冲来的猛牛,一跃便跃到了牛背之上,爪牙齐用,不多时便将一头壮牛解决了。余下二虎也是伺机进攻,一扑一咬之间均是凶猛异常,看得景台上众人惊呼连连。
不多时,三虎便将场中壮牛解决殆尽,三虎浑身是血,这时正懒洋洋地趴在牛尸旁舔着爪上的残血,却忽然听得四周号角之声大起,周围鼓声也瞬间密集起来。那三只猛虎听闻乐声骤变,也是瞬间弹起,竖起了耳朵四下听闻,同时也嘶吼踱步,似是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