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尤儿跌跌撞撞,身子随着土石沿着洞中滚下,口鼻之中灌入许多草泥,待到触到底的时候,已然是被洞壁撞得七荤八素不亦乐乎了,他半晌方才能够直起身子来,掐了掐自己大腿,确认了自己还在阳世,抬头看了看来时的洞壁,却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想来这洞极深,如今想要上去恐怕颇为不易,而且洞口还有那一个劲“招命”的怪柳看守,还不如摸索一下身周,看看有无可行之路。他静下心来,在身边拍拍摸摸,却隐然感到左侧似有孔道,他这时全身均是跌伤,但出于求生本能,也不去多想,便寻着那孔道手足并用地向前爬去。好在洞中空气尚足,他如此爬了似乎一盏茶时分,依稀看见前方的黑暗之中传来些许光亮,项尤儿此时在无光之处许久,此时看见光亮,便如同孤舟看见灯塔一般,兴奋异常,便卯足了全身劲力,拼了命向那光亮爬去。
又爬了一会儿,那洞也越来越宽,初时只够项尤儿这等身材一人穿过,到后来渐渐地便弯着腰直立前行,后来穿过了一处砖石破败之处,再后来脚下竟能踩上砖石地面,而这时已然可以看清那光亮来源竟然是一处地下石室。那石室如同普通会客堂般大小,甚为宽敞,除了墙壁之间靠着几个书架之外,便仅有一条长桌与一些整齐排放的椅子,而那光亮便来自于屋中悬吊的一处木质长明灯中。
借着那灯光再看之时,却见那长桌是汉白玉制成,四周的椅子均是檀木雕成,做工甚是精细。桌旁椅子共有十把,看来虽然陈旧,但却一尘不染。项尤儿只想寻找出路,便沿着石室四面打量,却见石室四面墙壁均是密封起来,全无出去的道路,项尤儿拿石头细细敲打一遍,却发现四周墙壁似乎均是实心,看来竟然没有出去的道路。他心中气闷,便扯了一个椅子坐下,用石头在那汉白玉的桌子上无聊地敲击起来,那玉石撞击之声刺耳难听,在石室之中来回荡漾。项尤儿听得心烦已极,便将手中石头向后扔去,那石头在墙壁上弹了一下,似是恰好触动了什么机关,忽然侧面的石壁咯吱咯吱传来轮轴转动的声响。项尤儿一惊跃起,却见右手边的书架正缓缓移开,书架之后的石壁上已然出现了一个单人进出的小门,小门之中也透出了些许光亮。
项尤儿在椅子后面等了一会儿,确认并无说书先生讲的暗器、毒标一类事物飞出之时,方才站起身来,往那小门挨蹭着行去。
待到小门之旁,项尤儿探头向里面看去,却见这也是间石室,大小与自己现在所处的石室差不多大小,但却显得拥挤了许多。室中放了数张供桌,桌上密密麻麻放置着一些石制长牌,长牌之前点着一支支长长的白蜡烛,这布置项尤儿熟悉已极,却原来是原来是一间灵堂!
项尤儿惊异莫名,自从进了谢家废园之后,诡异之事经历了许多,心中已暂时没去想通缉一事,原本只想着早点逃离这个阴森的地界,却不料这时虽然有路,但却是一间灵堂!他看着这森森白烛上跳跃着的点点幽光,心中不由得惊恐不已,但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可行,只得小心翼翼地猫着腰,靠着墙边,向灵堂之中摸索过去。
他走了数步,见并无异状,便渐渐放下了心中恐惧,于是天性中的好奇便被勾起,便一声不吭,看向桌上灵牌。却见这贡桌共分两层,细数之下,上面一层摆着十一个灵牌,第二层共有二十三个灵牌。细看之时,却见这灵牌与寻常人家颇为不同,不仅均是石制,且这些灵牌有些上面有名有姓,有些灵牌则是空空如也,那有名有姓的灵牌前均排有一对白烛,而空空如也的灵牌则前则也是空空如也。
而除了白烛之外,那些有名有姓的灵牌前还有一个架子,架的却不是香炉火盆,而是一些器物,项尤儿走近看是,却发现这些器物竟然是些兵刃武器!
项尤儿看见身前的一个灵位前的架子上挂了两个精铁的流星瓜锤,不由得好奇心起,向那灵位鞠了一躬,便伸手去拿那瓜锤,却不料使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拿起。他站定掂量了一下,却觉得这锤应有百十斤重,想来必不是寻常兵斗的武器,而是重阵杀敌的利器,于是便不由得心生敬畏,向那挂着这幅流星瓜锤的石头架子上看去。却见那架子面上写着一排小字,却是“天锤铁胆,破阵无双,百战名裂,未冕于还”,再看那灵牌上书:“宣抚总兵卫骋之灵位”。项尤儿不太明白,只清楚似乎是那叫做卫骋的使流星锤的是个厉害的将军,这个将军应该很厉害,但是最后似乎晚节不保,声名受累一样。项尤儿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再展目向其他灵位看去。
此时他已不如刚进来时的慌张,取而代之的则是疑惑不解。他细数之下,这卫骋将军是第二排第三个灵位,而往后还有些有字有烛的灵位之上刻着的均是些将军王公之流,每人石架之上均有十六字的评语,看那评语各人均应是大有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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