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旋转,好像是在召唤天命,勘破天机。
良久,牧帝缓缓睁开眼,四周的符文尽散,半空的帝血结晶猛然落在了小碗里,被虫子吞噬。
“一瓶帝尊精血,一棵一世长生药,东西拿来吧!”嘶哑的声音从黑袍里传出,不含一丝人类情绪,蕴藏了震慑神魂的恐怖波动,也就只有牧帝这样的天地强者敢与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坐而对话。
牧帝手上一动,一只白玉瓶和一株小巧玲珑散发勃勃生机的三叶青草摆在了身前,继而目光严肃的望着对方,沉声说道:“东西已经带来了,这次我要一个准确的结果,不要再向十八年前那样,尽是一堆屁话!”
黑袍人没有理会牧帝,伸手便抓向了两件宝物。他慢慢的掀开了头上遮住的黑袍,露出了面容。那是一张腐肉横生,白骨渐露的可怕面容。一条条长虫在其肉间爬来爬去,双眼没有了眼珠,只剩下了两朵幽深的绿焰在瞳孔里跳动,模样十分恐怖,好像是一具将要死去的活死人。
腐朽死亡的气息充满了他的身体,没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也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将会死去。他拔开了瓶盖,将其内的精血瞬间喝下,伸出了一条细长腐烂的舌头,将瓶子舔了一遍,仿佛有些意犹未尽。然后把那株三叶青草塞进了嘴巴里,咯吱咯吱的嚼个不停。
吞下了两件宝物,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丝血气,腐肉里也开始长出一些新肉,整个人仿佛多了一丝生气。
“十八年前,你要仆算你儿子的道途天命,我已经给了你答案。如今又要仆算一个大宗门的未来运势,你当我是神吗?我如今这幅模样已经办不到了!”黑袍人眼中的两团幽火乱闪,语气有些莫名的悲壮。
牧帝见其收了东西却不想出力,胸中怒火顿燃,沉声道:“巫妖,你敢骗我?难道你想死不成!”
黑袍人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是那般诡异,似哭又似笑,非人非鬼,让人惊惧。
“死?哈哈!本尊如今这般模样,早就已经活够了!自从被相天星关在了这么一个该死的地方,我就没有再打算出去了。要不是报仇的念头一直都存在,并且支撑本尊活下去,本尊早就自爆于此了。想不到本尊一世帝尊,到头来还要与你这后辈讨价还价,真是莫大的悲哀!”
巫妖大帝尊声音激动,蕴含了无限的悲愤,咆哮声充斥了整个幽闭的空间。牧帝没有理会他,任他发泄了一番,便道:“你到底想怎样?东西我都已经给你了,我想身为大帝尊,北境的巅峰存在,应该不至于对我这个小辈出尔反尔吧!”
巫妖大帝尊来历神秘,是与玉清圣宗的中兴之祖相天星一个时代的人物。正因为身处于这深渊空间,气血衰败的缓慢,所以才能活到现在,不过身体的各项机能早已损坏严重,难以再恢复了。
身为大帝尊,巫妖也有自己的傲气,此刻听到牧帝的激将法,缓缓道:“既然拿了你的东西,我自会尽力。不过你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恕我难以办到。你要知道一个大宗门的气运根本不是人力可以仆算的,就连天帝尊都难以办到,何况是现在的我!本尊如今根本承受不起天道的反噬,十八年前因为你的儿子而无缘无故的遭到天谴惩罚,元气大伤,现在本尊只能尽量一试,成不成皆看天意。”
牧帝也知道眼前之人没有说虚话,实情就是如此。为张云山仆算之时,没想到会遭到一股无形之力的顽强束缚,连巫妖都被天道神力袭身,差点就身死道消。如今要仆算的对象是一整个宗门,会更加艰辛。
“好吧,只需你尽力而为,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会接受!”
牧帝思虑了片刻,没有再要求什么,一切都凭着巫妖大帝尊的意愿进行。巫妖大帝尊没有再多说什么,伸出一只枯瘦露骨的手掌,缓缓将小花碗拿起,道力波动铺散四方。一股股神秘的妖力传入了碗中,虫子都化为了脓血,在小碗里不断的冒着气泡,与刚才吓人恶心的景象完全相反。
“噗!”碗身反转,倒扣在了地上,巫妖大帝尊嘴里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波动传向了碗里,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力量,让人遍体生寒。
“哗哗!”
被扣在地上的小碗连连闪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中冲出来,巫妖帝尊一指点在了碗底上,连连画符,好似在召唤天际之力,连天地空间都出现了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