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双臂环抱唤起皮肉之力,加诸其身,灵力萦绕掌间,引而不发,积蓄着更大伟力。
浑若天成般,尽纳四周山川灵意,掌若天罚,背山而行。
两人的道意早已在不断碰撞,张云山揽风意踏天急行,一步跨空直跃顾长风身前。
顾长风双爪一挥,掀起兹兹火光,雷鸣电闪,天光顿时一暗。
至强之爪彷佛撕裂了四周万物,伴随着阵阵龙吼,好似末日序曲,让人绝望。
张云山毫无惧色,无尽伟力袭至周身,身体彷佛就要碎裂一般。
体诀狂转,肉身呼呼震鸣,荧光流转全身硬扛着撕天道力。
“背山手!”
咬牙沉喝,双眼布满血色,缕缕山灵之气从四面八方不断汇来,绕着其双臂流转不息。看似闲庭淡步,却步步充满危机。
张云山双臂抱圆转动不息,寒雾喷体而出,一股股至强至坚之力被甩出周身。
“嘭嘭嘭!”
山石炸裂成灰,狂风直冲天宇,卷起尘草漫天飞舞。
僵持不下,声势直震寰宇。
突然间,顾长风双手再张,数倍伟力由体发出,打进张云山四面空间。
阵阵波澜从四周荡出,背山之手难以卸去周身雄厚道力,背山之手被破背山之意。
“轰!”
又是一声滔天巨响,张云山如彗星撞地再次砸进山坑,沟壑纵横,尘烟再次漫天而起,狼狈至极。
顾长风缓缓收住双手,指尖血珠仍不停滴落,静立在半空之上,双目平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云山从坑底飞出,连连吐血,喘着气说道:“大师兄不愧为大师兄,筑基法体,撕天道技,打的小弟差点儿丢了性命。”
“若要杀你,你可撑不到现在!云山,倒是你却让我大吃一惊。尽入山意,已能背山而行,看来是已得天裂首座真传了。”
“嘿嘿嘿,小弟哪里能和父亲相提并论,小弟至今可是还未能撼动师兄半步啊!”
“伤了我这双肉掌难道还不够吗?命晶初期便有此等实力已是不俗了。云山,我还有一式,且问你接是不接?”
“接!”
干脆的回答彰显了胸中澎湃的战意,再也抑制不住.
“好!在这圣宗之内年轻一代中,也就你我二人能有此酣战了。这一式我只出三成之力,若是多出半点,你必死无疑,接不接得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双目缓闭,点点光华透体而出,萦绕在指间。
这时已至正午时分,天色却忽的一沉。
顾长风神情舒缓平淡,一指竖立引动光华流转飞舞,犹如夜色下点点繁星。
注视了良久,张云山心中蓦然一惊,感受四周天地之力的不断变化,却是知晓此招何为,心中百感交集:命晶后期便悟此神通,北境之中又能有几人!
急速运气,张云山不敢大意,早已提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绝招尽出,护住周身所有地方。昂首长啸一声,只见剑指成诀,连连点出,符文漫天流转,一股惊天剑意震荡四方,直冲云霄。
磅礴的山之剑势压的天地之力猛然一滞,顿时掀起乱天狂风,还未动手就已经将四周夷为平地。
顾长风不动如山,浑厚道力积聚于身,默而不发。星光点点将其高长的人影披上一层白色光华,好似一位出世仙人,一尘不染。
“灵光点点,起我心念;心起念动,一指风烟!”
淡淡的自语裹挟高深道韵传出四方,云淡风轻却又危机四伏。
顾长风一指遥遥点向前方,无数荧光从张云山身体浮出,飞舞盘旋,趋之不尽。
感到危机临身,张云山心脏顿时狂跳不停,人影渐渐幻灭,犹如被空间吞没,情况坏到极处。
连连吸气,稳定心神,于生死之间仍要保持如水心境,这样方能有一丝机会打破困境。
极招尽显,只听到张云山一声大喝:“裂天第一剑!”
双掌猛的一劈,无敌剑势生生撑开周身十丈空间,湮灭之力急速顿减,全身道灵化作一把百尺巨剑,剑气成形直往顾长风头顶劈去。
高手过招,皆全心而入,不容丝毫分神。
“二层!”
话语平静传来,一指依然指向前方,不曾动过一丝,但光华大作,点点荧光多出倍许,密不可分,致使剑形难进寸步。
“三层!”
一声轻语打破平衡,光连成线结成一张天地之网,猛扑剑势之域,消融着张云山寒刹法身。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火花四射。张云山灵力耗尽,再无一丝,筋脉犹如干涸之堤,肌肉抖动不已。
轰隆一声,剑形四散,剑势难再凝聚。全身皮肉破碎不堪,犹如血人,但依然咬牙硬抗。
“至此别无他法,唯有此般了!”
张云山砸在地上,单膝跪地,仰天嘶吼,黑发披散狂舞,双眼黑眸如电,神情张狂大笑吟诵法诀:”无势随行,山心聚灵,第一山心,凝!”
此法乃是天裂峰的镇峰秘术,名为山心术。
若是有人能够尽得八山之心,将山心术修至圆满,就会吸纳天地山灵修复自身损伤,道技威能瞬间倍增。
此术虽只领悟了第一式,但早已被张云山视为了自己的压箱手段,不过眼下是不得不使出来了。
言出法行,只见重山之力急速凝聚,山风嘶啸荡平川,厚土遮天覆世间!一座小山虚影渐渐显现而出,厚重的苍古之力扑面而来。
山心附体,张云山慢慢站立起来,双脚一踏,携着无敌山势再次化剑而来。
“咔嚓!”
尘土飞扬,顾长风连退三步,每一步都携万斤之力,脚踏虚空之中,荡起阵阵波澜。
破去极招后,张云山再也难以动弹,砸在地上,血漫全身,衣服破碎不堪,再无来时潇洒自如的样子,大口喘着粗气。
“云山,依你如今实力,七宗会武足以安心了。”目视自己滴血的双手,顾长风缓缓说道。
“师兄,想不到你早已明悟合道神通,自成道技,这次会武,北境应该再无对手了吧!”
“谁又知晓呢?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不苦修,大道何期!云山,好好磨磨性子吧,到时候希望你还能给我个惊喜。”不再多言,麻衣身影慢步走在虚空,渐渐化作点点光华,消失不见了。
来无影去无踪,便是玉清大师兄。
张云山唯有苦笑连连,艰难的站起身来,环视上下,发现自己再无完好之地,心中颇为郁闷。原地歇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