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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让我惊喜了,滚吧,看看下一次你我交锋,你能不能打败我,我输了,甘愿放弃。”
许一鸣略带狐疑的看了雷亚兹一眼,随后不敢多留,迅速离开。
实际上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岌岌可危了,三度爆气和过度的使用灵的能力,哪怕他之前来的时候身体准备再怎么充分也撑不住了。
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可是许一鸣之前权衡来权衡去,假如这次不去,那么等雷亚兹完全复原的时候,自己就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可谁知,雷亚兹这种为了文明能够放弃一切的疯子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管怎么样,许一鸣都没有时间去猜了。
现在只有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最主要的事情,雷亚兹没能复原之前,似乎只能使用二阶灵的能力,而不出意外,雷亚兹的灵必定是三阶。
如果许一鸣想要抗衡,至少需要二阶的灵才能搞得定。
许一鸣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跑了将近三十公里,满眼金星,身体剧痛无比。
三段爆气后的副作用完全释放了出来,要知道这种爆气的极限可是七段,许一鸣现在最高的爆气也不过测试过四段,三段爆气这也是第一次实战。
“噗!”
一口暗紫色的淤血被许一鸣吐了出来,许一鸣狼狈的擦了擦嘴。
虽然身体上剧痛无比,也十分疲惫,可是脑子却还是清醒的,许一鸣知道自己之后需要干什么。
灵,必须达到二阶才有一战之力,而元气方面,必须练好爆气这项技能,至少也要达到六段爆气,如果可以,许一鸣非常想要冲刺一下七段爆气。
这是爆气的最高层阶,人类自从发明出以后,但凡是实战中使用过七段爆气的人类强者,无一不是以极其痛苦的副作用死去的。
七段爆气,能够释放出堪比极限元气更加澎湃的力量,比虫族的母皇更加强大的力量,但是代价就是,死。
但是许一鸣敢赌,赌身体上的疼痛那在镜像空间里,只是虚拟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七段爆气的实力,加上二阶灵的掌控力,就算是面对恢复完毕的雷亚兹,许一鸣也能有信心去一拼了。
许一鸣瘫倒在草地上,面朝星空,不知不觉就晚上了,即便是在镜像空间里,夜空也美丽的让人感动啊。
无声中,许一鸣的泪水缓缓的从眼角流下,他不知怎么了,明明经历了这么多,心里都麻木了,可是当身体痛到每动一下都疼的时候,脑袋里回顾自己这些天来的经历,就心里难受,暗自流泪。
“啊啊!”
许一鸣朝着天空怒吼,凭什么这些事情非得要他来干,他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他只是想保护自己和自己深爱的人而已啊。
这个问题他早年间问了自己无数遍,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因为我是军人!
许一鸣无论忘了多少事情,无论爱过多少人,都没有这句话来的深刻。
就像是上帝拿了一把刀刻在许一鸣的心头一样,暴雨的夜晚,酷热的夏日,军队里的特种训练折磨着他也强韧了他的心灵。
“你们还好吗?”颤抖的声音从紧咬的牙齿里钻出来,许一鸣用手遮着眼睛,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了,因为他觉得这样很丢脸。
他脑海里回忆的全部都是从前的特种训练,那个简单的时候,没有元气,没有灵,没有雷亚兹,也没有危在旦夕的人类,还等着他去拯救。
当年,大西北的荒地训练,三十二个特种战士,为期十个月的野外生存任务,和情报搜集侦查任务。
深入边境,尼泊尔,越南,翻山越岭,藏区成片的牛羊在青草地上,远处是蒙古包。
这些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许一鸣的记忆。
十个月,整整十个月,三十二个战士,被筛选到只剩七个,其余二十五位战士,英勇就义,边境,高原,和危险的犯罪集团。
这些地方的危险不是常人能够想像得到的。
许一鸣至今为止还记得那时他遇到的一个武警战士,赵钱清,在那一片不太浓密的针叶林里,被十几名贩毒的逃犯围追堵截。
整整七十二个小时,两人想尽了各种办法来保命,子弹打完了,用匕首,用木棍,甚至用牙齿。
以惊人的毅力与坚持,干掉了所有敌人,两人伤痕累累爬出来的一刻,用赵钱清的话来说。
“我永远记得那一抹初升的太阳,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可是,现在,在这个见了鬼的镜像空间,许一鸣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别说人了,就连动物都没有,到处不是高大的不知名的针叶类植物就是望不到边际的虫子大军,从它们恶心的口腔器里,许一鸣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它们想撕碎自己的欲望就像二十年没碰过女人的罪犯看着一个性感模特一样。
赤裸裸的欲望,仿佛想要生吞活剥。
许一鸣只感觉到绝望,雷亚兹的力量在从前的他看来和神毫无区别,哪怕是现在也像一座大山般横竖在面前,分毫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