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纯良,深具佛心之人。
“知道了,明日我和你同去!”阿木点点头。
“天涯师叔,可是还有吩咐?”清寒又问道。
平时,如果阿木没有事情,一般清寒来通报事情的时候,阿木都不会睁开双眼。如果睁开双眼,必是有事情。
“清寒!我想问你,明日那宗师论法,是不是人人可论?心中如有不解之惑,是不是可以随时发问?”阿木问道。
“哦!”清寒一笑道,“师叔所说不错。据说,明日安排好的包括咱们东古寺水云大师在内,一共有三位大师论法。他们各有半个时辰的论佛讲法,其余时间,大家可以随意论辩问道,相互交流。只不过,大殿之内,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人发言而已。”
“哦?那岂不会变成大家争相发言,会场大乱?”阿木微微一愣,不由想起前世的一些大人物被记者围追堵截的场景。
“不会!”清寒笑道,“宗师论法,都是至深至妙之理!一句话出,可能都需要众人深思良久!而且能进的大殿都不是俗辈,岂会相互相争,毫不谦让?即便是大师交锋,也是一问一答,妙语连珠,其它众人静听!所以,会场大乱,言语嘈杂,这样的事七百年里,清寒倒是没听说过。偶尔因为无难可辩,或者大师解答得心服口服,或者被辩得哑口无言而冷场,倒是有的。”
“哦?”阿木哑然失笑,看来素质决定一切,参加法会的毕竟都是有道之士,而不是俗人。
“清寒,你参加过多少次法会!”阿木再问。
“东古寺内,不是所有弟子都有资格参加法会的。修为不行,听了那样的法会,只能徒增心魔。清寒也是进入灵境之后,才有资格聆听法会,而且整个古寺弟子众多,需要轮换。所以,清寒一共参加了七届法会。本来这次法会,清寒不在与会之列,还是借了师叔您的光,陪您参加!”清寒说到这里不由笑了笑。
“哦?”阿木听了也是苦笑一下,“没想到你还能借我半废人的光?”
“呃?天涯师叔不该如此妄自菲薄!”清寒恭敬地开解。
“参加七届法会,你可有受益!”阿木淡淡一笑道。
“佛家讲缘!清寒参加了七次法会,其中六次,懵懵懂懂,一无所获。唯有第三次的法会,清寒收获颇大!”似乎想起那次法会,清寒眼中微微闪亮。
“什么样的收获?”阿木好奇道。
“一百五十年前,弟子还是至灵初阶,苦修七八十年,迟迟不能圆满!当年有幸,聆听一场法会,弟子顿悟,一夜之间晋升至灵中阶!”清寒道。
“哦?”阿木一愣,旋即笑道,“什么样的顿悟,让你如此进益!”
“冷云散尽,自见明月!”清寒答道。
“就是这八个字?”阿木微微疑惑,这八个字对于他来说感觉太过平常。
“嗯!”清寒点点头,道,“诸法无常,玄之又玄!每个人的心境不同,体悟自然不同。”
此时,清寒已然明白阿木问了这么的原因,一定是想借明日宗师论法,解心中疑惑。
想到这里,清寒不由一躬身,极为郑重道:“天涯师叔,您心比金坚,勤苦之修,东阳古寺无人能胜你半分,定然福泽深厚!暂时之挫,不必挂怀!终有一日,宏图大展,云开月明!这次法会,说不定,便是天涯师叔的机缘!明日法会,师叔若有话要说,便要直言,以免生下心魔!”
清寒至性,这些话绝不是虚伪奉承之语,而是眼神清亮,出自本性。
阿木看了看清寒,心中颇有些温暖,笑道:“清寒,借你吉言!你的话,我记下了。东古寺三年相伴之情,天涯不会忘记!你下去吧!”
“是!”清寒感觉今天的天涯师叔似乎有点不一样,这话说得似乎告别一般。
不过清寒也没说什么,躬身告辞。
阿木看了看清寒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三年!阿木感觉时间不短了!
如果这次金刚法会结束,阿木真的还没有什么进益。
丹海中的那缕佛火,还是不能定品化根,那么阿木已然决定,不再等鸦儿到来。
他也要一个人离开东阳古寺,去往梵天寺一行。修佛不成,何谈解开封印,恢复修为?仙鬼宗之战,已然过去二十年。
阿木总感觉各方势力,也许很快就会达到东岭,自己的处境很可能愈加艰难。
半轮冷月,映照紫云飞瀑,阿木遥望月光,心中微微有些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