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焕想通之后反而松口气,贾诩不知理由的主动示好让他头皮发麻,现知道理由,心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不过,那位算无遗策的天才谋士大概栽跟头,他和原主的『性』子完不一样,想来他手底下躲懒逃滑不容易。
至于被使绊子的问题,有郭奉孝,他不觉得贾文和次次都能取胜,实不行,他人送去兖州让他给曹老板帮忙,劳模曹老板手下办差,不信他能找机会躲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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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姑臧城,大雪下的比中原还大。
凉州一带地广人稀,身为守护凉州的将军,马腾和韩遂两家的大院占一整条街,平日处理政务军务的衙门离的不远,当然,占地也小不到哪儿去。
贾诩站廊下看外面的雪花,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叹气。
天下将『乱』,凉州必定无法置身事外,走哪条路只看两位将军的算,他原本以为,凉州民风彪悍,如果争,以凉州的兵马足以天下有一席之地。
他也不怕两位将军之间出现分歧两败俱伤,如果听他的建议他辅佐,如果不听他的建议他离开,腿长自己身上,没有困死两棵歪脖子树上的道理。
只是他之前想的很好,各种能发生的场面都预料到,唯独忘想俩人有没有那么个脑子去争天下。
中原待的时间久,习惯那边文臣是武将,武将也是文臣的样子,再回到凉州简直哪儿哪儿都不得劲,他以为郭汜、李傕等人已经够蠢的,怎么还有脑子更不开窍的?
贾诩又叹一口气,远远看到马腾过来,敛心思走进屋。
马腾大马金刀坐上位,摆摆手让人火炉弄远点,他身上火气本来大,再弄几个火炉围他烤,直接热死他得。
贾诩不痕迹的白他一眼,挪两步换到炉子旁边的软垫坐下。
“文和,坐那么远干甚,待会儿文约过来还商量事,坐那么远多不方。”马寿成大大咧咧的说,指他旁边的位子想让贾诩挪过来。
贾文和拢拢外衣,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将军,诩向来畏寒,比不得将军龙精虎猛,得仔细养才成,冬日一到离不开火炉。”
“行吧行吧,随你。”马腾耸耸肩,身子往后一仰熟练的从后面捞出一坛烈酒,小心翼翼给自己倒一杯,闭上眼睛嗅好一会儿,这才小口小口细细品。
酒是好酒,惜是太少,想喝还得偷偷『摸』『摸』的喝。
马腾珍惜的喝完那一杯,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赶紧酒坛子封好放回原处,酒杯直接扔到窗外,再往火炉扔一堆用不的竹简冲散酒味,然后假装刚才么都没有发生。
不多时,外面的大门被推开,风卷雪花一起飘进来,随之一起进来的还有个身材魁梧和马腾不相上下的汉子,是韩遂韩文约。
韩遂面相显凶,板脸的时候出门一趟能吓哭一条街的小孩子,此时,这位能够止小儿夜啼的韩将军动动鼻子,敏锐的嗅到空气中残留的酒香,眉头一竖显得更加凶狠,“马寿成!你他妈又趁老子不偷酒喝!”
马腾不甘示弱,“韩文约,你休血口喷人,真当老子怕你啊!”
于是,开始商量事之前,俩人又一次成一团。
贾诩:……
他说么来,人间不值得!
这场面再看多少遍他也习惯不,两个人不像志天下的英豪,反而想拿泥巴做游戏的小孩儿,他到底是造么孽才会想来这儿啊?
贾文和一脸疲惫的坐那,和热腾腾的火炉相依为命,这寒冷的冬天,只有火炉才能让他感到些许温暖。
议政厅的地方不够俩人架,你一拳我一脚很快滚到外面雪地上,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牵马过来,路过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斗殴的两个人时表没有一丝变化,走路带风进屋找贾诩说,“文和先生,长安城大『乱』,小皇帝不知所踪,现外面都传王允激起民愤致使天子遇害,王司徒自己死有余辜,但是谋害天子乃是大罪,刘表和张鲁已经准备拉起大旗为天子报仇。”
表面上是为天子报仇,实际上却是抢占中地盘,这点拙劣的小手段瞒不过他。
贾诩捏捏下巴上的小胡子,眸光微闪开口道,“天子不知所踪,杨彪杨司空还?”
被称作少将军的少年郎是马腾的长子马超,他这些天一直注中的变故,对京中有名有姓的官员下场一清二楚,“杨司空同样不知所踪。”
“同样不知所踪,这对。”贾诩笑一声,看马超有些不解,耐『性』子解释道,“天子乃是天下共主,即如今中原大『乱』,也不会有人看皇帝遇害,冀州那边一直盯呢,只怕是『乱』象刚刚显『露』,天子被皆到冀州去。”
“冀州牧冀州只手遮天,这时候小皇帝弄过去,平白给自己头上加个上官,岂不是没事儿找事儿。”马超撇撇嘴,说完之后又点点头,“对,的确是没事儿找事儿。”
贾诩笑摇摇头,“若冀州牧想拿下荆州,以冀州兵马之强盛,荆州刘景升不是他的对手,他为何迟迟不动手?”
“名不言不顺,刘表又没得罪他,他没事儿刘表干啥,单纯闲得慌?”马超哼一声,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不过他是个聪明的小少年,至少比外面雪地上滚的那两位聪明得多,说完之后灵光一闪,眼睛一亮立刻接道,“刘表没有得罪他,但是刘表对天子不敬,如果天子冀州,冀州牧能以为天子出兵的名义拿下荆州。”
“孺子也。”贾诩点点头,夸马超一句然后说道,“冀州的谋士武将各个不凡,那袁士纪优柔寡断,好是个清君子,心软有时候也不尽然是坏处,他身边那么多人辅佐,算『性』子软也没系,总归大军的威慑下没人敢他面前放肆。”
谋士武将各个不凡,他这个谋士混进去凑数也能清闲清闲,同僚勾心斗角随来,他只足够边缘,不会有人对他耍心机。
冀州富庶,那边的官员俸禄一定很高吧。
贾诩不知道想起么,眼神中划过一丝怀念,扭头看已经从雪地爬起来的两个将军,很快又变成唉声叹气。
马超也是一脸无语,“文和先生放心,等过两年我能独当一面,你跟我身边当军师,我肯定比那俩人厉害。”
“臭小子瞎叨叨么,想上天是吧?”马腾笑骂一声,完一架神清气爽,没有和往常一样不该管大人事的小孩儿马超赶走,而是一边『揉』肩膀一边说,“孟起啊,此时乎西凉存亡,你既然这儿一起听,省得过些天听到别的『乱』七八糟的消息再『乱』想。”
书案间,他带马超一起从面搬出来一摞儿竹简,扒拉出来几卷交给马腾韩遂,“这是中原传来的最新消息,诩仔细揣摩过后,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
兖州牧曹孟德,豫州牧钟元常,这两个人的本事都不小,尤其是曹孟德,他记得有人这么评价过那人,汉室将亡,安天下,必此人也。
汉室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安天下是不是曹孟德还说不准,不过不管怎么说,曹孟德的理政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兖州从黑山贼作『乱』到现不过短短一年多,已经从民不聊生变成现这样百姓神往的安乐之所,曹孟德的本事足见一斑。
中原世族大半集中兖州豫州,汝南袁氏身为东世族门阀之首,世家对他们的态度自然暧昧,如果曹孟德和钟元常都听冀州那边的安排,这位冀州牧如今掌握的势力有点吓人。
只他一人掌握冀州、兖州、豫州三州,豫州原本属于袁术袁公路,看袁公路这两年的表现,似乎无意与长兄争锋,所以不光豫州,连荆州南阳郡也是那人的囊中之物。
这还只是他们兄弟俩实实掌握的势力,不算并州袁绍,以及其他和冀州交好的世族,如果他猜的不错,河东卫氏、临淮鲁氏那几个忽然间开始做精盐生意的世家都是他的人。
盐铁乃是国之根本,如果没有效忠,那人绝对不能拿出精盐这种一本万利的东西,哦,对他来说是一本万利,对别人来说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法子。
汝南袁氏的底蕴,比他想象中的还怕。
马腾开竹简大致扫一眼,看完之后挑挑眉,“怎么,没么问题啊,袁士纪势力越大,我们主动投靠过去,他能给我们的东西越多,这是好事儿啊。”
韩遂跟点点头,“寿成说的不错,像那酒,只给一坛哪儿够分,如果我们投靠过去,怎么说也得给个百八十坛吧。”
“百八十坛也不够,最好能方子过来咱们自己酿。”马腾韩遂肩膀上锤一下,嫌弃这老伙计忒没出息。
贾诩:……
算,他该习惯的,反马上解脱,随吧。
下次找主公再找到这样式儿的,他立刻撂担子回老家书!
哦,不对,这儿是他老家。
贾文和捏捏眉心,努力让自己保持淡定,看看年纪尚小却已有几分锋芒的马超,这才觉得西凉的未来有点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