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戴晴天去了卧虎山。
正是金秋十月,轻风微凉,青松摇曳。
戴晴天一手兜了大束洁白的百合,沿着山道拾阶而上,然后转向另外一片天地。
眼前是一个又一个黑色的方块,笔直,肃穆,形成单调天地间的焦点。她在其中一个黑方块前面停了下来。
地上有火烧留下的灰烬,看起来很新鲜。
有人来过?
戴晴天愣了一下,略想了想,心道是应该来一下的。幸好没有相遇,正巧她也不是很想与对方打照面。
她瘪瘪嘴,矮下了身子,将一手百合端正的放在面前,然后静静蹲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她从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日记本和一个打火机。
啪!
星火燃起,红得如此美丽张扬。
泛黄的纸张在艳红的火焰中尽情燃烧,然后化作片片灰烬。戴晴天眼眶湿润,心脏开始习惯性疼痛。
好在这种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能够被忍受。
吸气,呼气,戴晴天站起身,双手合十,眼眸闭阖,只有微颤的睫毛泄露了她的心情。
她需要一个告别的仪式,一个打破静止在两年前的时间的仪式。
“对不起……”不能再继续陪伴,孤独的陪伴,仿佛这个人一直都没离开过。
戴晴天觉得,她其实是个很理智的人,一生唯一一次的疯狂也不过定格在两年前的今天。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当年的勇气,或者说,已经没有能支撑她勇气的动力。
逝者如斯。再多再美的青春萌动,也不过最后化为这些随风而散的灰烬。
她伸手轻轻抚摸黑色的大理石,轻喃道:“如果有来生,愿我不见,你不识。”
戴晴天的脑袋里不停地放映着两年,甚至二十年间的种种画面,不得停歇。
情之一字,爱而不得是苦,得而不寿也是苦,不如割舍,强行剥离。
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倾注二十年的爱恋。
戴晴天坚定地转身下山,却无法分辨越来越模糊的视野。
她心想,这样已经很好了,也算是个交代。她走出了这一步,剩下的只要按部就班就好。
电话铃声响了。她整理了一下情绪,顺手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的声音就如魔音穿脑般传来。
“天天啊,我跟你讲啊,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啊。你还记不记得你李叔叔,他的儿子跟你差不多大,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的,他有个同事……”
“好。”戴晴天不等对方说完就回应了一个字,倒叫对方半天没继续下去。
“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好。时间地点基本资料告诉我吧。”
戴妈妈觉得这事儿突然这么顺利,太没有真实感,太没有安全感,按她的想法,戴晴天就应该像两年来的每一次一样,拒不见面,拒绝交流,拒听电话才对啊?
“你不会又想搞两年前那种破事儿吧?我跟你讲啊,这可是李叔叔家介绍的,可不能乱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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