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殿里,桃花漫天飞舞,打着小旋儿,从枝头飘落到水里,或者地上。白子画站在回廊里,看到这一幕,心下有几分凄然,纵然已修得仙身,可也逃不过生死二字。
师父的遗愿还未完成,六界苍生将如何?长留将如何?还有她如何自处?留在长留还是回蓬莱?
“师父,该喝药了。”
清若端着精美的瓷盘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心在再怎么焦虑惊惶,也不愿意将不好的情绪带给病人。
思绪被清若给打断了,白子画心中的忧愁宛若惊涛退却,剩下一片淡然,两人之间的做法何等相似,都不愿为对方带来愁绪。
白子画一口气喝掉了碗中漆黑的苦汁,轻轻放下碗,不在意地问道:“他们都走了?”
“都走了,无垢上仙和云牙回莲城去寻找解毒的药方去了,紫薰上仙也回去翻阅她的炼药心得,檀凡上仙不放心紫薰上仙,也陪着离开了。师妹她……”清若知道这段时间紫薰上仙炼制的解药,已经压制不住师父体内的毒性了,渐渐表现在脸色上,炎水玉一直没有下落,其他人坐不住了,都各自去找解决办法,就是花千骨也出门了。
“千骨去哪里了?”白子画仿若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信步走在闲庭之中,淡然地问道花千骨的去处。
清若抿了抿嘴,心中犹豫了一瞬,轻声细语道:“她去异朽阁找异朽君去了,说是询问解卜元鼎之毒的方法。”
“等她回来,还是叫她少去异朽阁,那可不是个好地方。”
清若刚刚离去,古朴的大树下走出一个人来,紫衣潇洒,手里摇着水墨丹青的折扇,正是儒尊笙箫默。
“你来做什么?”白子画瞧了一眼来人,移开了眼,依旧赏着满庭芳华,不怎么在意。
反倒是儒尊皱着眉头,眼里惊涛骇浪,道:“你真的病到如此地步,连我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吗?”
他不是刚刚到绝情殿,而是在清若端药给掌门师兄喝的时候就到了,他没想到掌门师兄竟然没发现他。
“你知道啦,也好”白子画终于不再漫不经心,回过神来,严肃而认真地道:“我中了卜元鼎之毒,时日无多,以后阿若和千骨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笙萧默皱着眉头,询问道:“大师兄那里怎么说?”
“如实相告吧,瞒不了多久的。还不如早点告诉他,让他早做打算。”世尊一直处理着长留的大小事务,只有难以抉择的时候,才会将事情呈上来,交往绝情殿处理。所以白子画才有此一答,长留掌门换人事关重大,早议为妙。
“那咱们现在就去长留正殿商议一番。”
不久,花千骨悄悄地回到绝情殿,做贼心虚地四处观望是否有人,看着空无人影的宫殿,她直起了微弯的腰,拍拍胸,长舒一口气,暗道:运气好,师父和师姐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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