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新的秦牧菲好吗?就当你是我,是那个想要纠正过去对他犯了太多错,伤他太多想要重新弥补的女人。替我做我没能做到的事,好吗?”
秦牧菲心底震动,看着她走向不远处极乐先生出现在一抹温暖光晕中的身影。
“秦牧菲。”
她出声叫住了影子。
影子停驻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你是爱黎雨蘅的,是吗?”
她沉默了一下,在那道光晕接纳她之前,秦牧菲听到她说:“秦牧菲,永远不要犯我犯过的错,好好爱他。”
秦牧菲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烧了,可能是昨夜那个匪夷所思的梦境。虽然她明白那都是真的发生过,却不能对任何人说明的情况。
她离去前的那句话深深烙印在她心里,永远不要让他知道你是另一个秦牧菲,替我好好爱他。
她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可以,那是原本的秦牧菲最想要做的事。
她想的头好痛,本来就在为自己对黎雨蘅的复杂情感纠结,现下她变成了秦牧菲,并且被告知会永远生活在这具躯体里直到老去。
即便这样,她还是有种愧疚感,对原本的秦牧菲。她真的可以代替她去爱黎雨蘅吗?这样做是对的吗?
秦牧菲觉得自己烧的更厉害了,额头发烫,浑身酸痛,简直无法在思索任何事情。
她痛苦的呻-吟一声,迷迷糊糊的只想快点睡过去,感受不到一切痛苦。
过了片刻,她感到额头上似乎有些冰凉凉的。微微动了动,模糊的睁开眼,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按住额头。
“黎雨蘅。”她依稀的视线里看到那个让人心动的身影。
男人的侧颜在晨曦里仿佛一道光亮,而她发觉了他的大手按在自己额头,给她贴上了冰贴。
“你发烧了,今天不能坐飞机回去,我打电话给你的助理替你取消了今天的行程。刚才医生来看过,等你退烧了,我们再走。”
他说了“我们”,他是会留在这里照顾她,然后和她一起回去吗?
秦牧菲的鼻子莫名酸酸的。
傻愣愣的看着他:“你不要拍戏吗,会不会耽误你行程?”
男人的手按到她额头上,“生病了就安分一点,闭目休息。”
秦牧菲虚弱的视线迷离的看着他,在他身后是大海和阳光,仿佛将他的身影永远定格。
这一刻秦牧菲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悸动,她真的好想依赖他,好想就这样在他身边一辈子。
她轻轻按住他要从自己额上挪开的手,转而贴在脸颊上,呢喃说:“不要走,就这样陪我一会儿。”
她朦胧疲惫的思绪再也支持不住,又陷入了昏睡里。
黎雨蘅看了会儿书,望了眼在床上安睡的秦牧菲。她似乎没有刚才难受了,面颊上不正常的红晕也退了些。
这张美丽的脸庞,现在看起来是那么安静无害。美好到可以让人忘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伤痛往事,可是他真的忘得掉吗?
他忽然想到他们闹得最凶的一次,她提出要离婚时的残酷往事。
那是在他们婚后第三年的时候。
那一天他拍完夜戏下了保姆车,因为已经是初冬的缘故,迎面而来的空气冻的厉害。
把手指蜷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呵着热气,从车上下来,立时感到脚踝的一股剧痛。
这两个月都在外地拍戏,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现下终于回家,他就能见到她了,心里就有一股淡淡的欢喜。
黎雨蘅把围巾围紧,只想快点回到家。手机这时候响起来,瞥见那个电话号码,虽然不想接,但仍深吸一口气接起。
“雨蘅,这个月你汇过来的医药费我已经看到了。”电话那边响起一个柔媚的女声,令黎雨蘅皱了皱眉。
他实在不想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
“雨蘅,你不回来看看你爸爸吗?”那女人欲言又止的说。
“我常去医院看他。”黎雨蘅冷冷回应。
“果然,你只是避开我。”女人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忧伤。
“陈女士,请你自重一点。爸爸他虽然没有意识,终归你的丈夫还在呼吸。”
“雨蘅……”女人听他冷漠的言语,声音几乎变得啜泣了。
黎雨蘅挂断了电话,再不想听到这女人造作的声音。
为什么,他的人生中总是充斥着他厌恶至极的事情。而他却不能把一切抛下,只为自己而活。
他想到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想到同父异母的妹妹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
黎雨蘅轻轻攥紧手心,深吸一口气,像往常一样强迫自己戴上坚强的假面。
上了电梯,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秦牧菲,心上注入些淡淡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