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指挥着队伍,缓慢的前进着,他相信只要自己小心应战,这一战最后胜利的还是他们。
此时,大清国勇士野战无敌的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在野外对战中,这些年来他们还不曾败给任何一股明军。
但是,刚才白龙军火器的威力,还是给了阿连哈很深刻的印象。
即便是鞑子骑兵个个都身着棉甲,但白龙军军的鸟铳,依然能在七八十步外,就洞穿棉甲,将其干掉。
这样的威力已经让阿连哈,感到不可思议,要知道此时明军的鸟铳,在七八十步外根本破不开,他们身上厚厚的镶铁棉甲。
看着鞑子兵推着盾车,在慢慢的逼近,李子霄却是冷冷一笑。
在他看来,对面这名鞑子军将领根本就是谨慎过头了,之前张狂无比,在跌了一个大跟头之后,就变得特别谨慎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推着盾车的那些鞑子兵,离得白龙军车阵更近了,最后他们进入到白龙军车阵的一百多步外。
这时候,白龙军将士和鞑子兵,彼此都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得对方。
李子霄在车阵里看得很清晰,最前面推着盾车而来的鞑子兵,约有两百余人。
其中领头的十几个鞑子步甲,他们个个全部身着双层重甲,手上拿着硬木打造的重盾,向着己方的车阵逼来。
而在他们身后和旁边,若即若离的跟着数十名身披轻甲,善射的弓箭手,还有就是一群手持兵刃的步卒,披一层重甲。
至于还有一部分披轻甲或是无甲的,那些都是辅兵。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上百骑的鞑子骑兵,在忽左忽右的游荡,他们忽而聚在一处,忽而分散开来,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
看到敌军已经逼近,李子霄并没有说话,他只负责观战,他已经将这一战的指挥权下放给了刘重。
这可是难得的练兵实战机会,对于白龙军的将领们,同样也是难得的锻炼机会。
白龙军的将领之前普遍多为下等军官,像这种指挥上千人大战的场景,他们也经历的不多。
所以李子霄需要通过这样的大战,锻炼手下将领,让他们积累更多的指挥大战的经验,未来让他们更能独当一面。
刘重也深深感到李子霄对他的信任,也知道机会难得,要牢牢把握住机会,打好白龙军北上和鞑子的第一仗。
这一仗,关乎白龙军的士气,绝不能有失。
而李子霄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将这一战的指挥权交给了刘重,而不是周大柱,看中的就是刘重稳重的性格。
这个时候,刘重表情肃穆,对身边的令旗手说道:“命令鸟铳手准备!”
那名旗手听到命令后,手中的令旗扬起,挥舞了两下。
不远处,看到旗帜挥动的一名白龙军军官,立刻就命令道:“第一排鸟铳手准备!”
听到了命令,车阵后第一排两百名白龙军鸟铳手,立刻上前几步,平举着新式鸟铳,装弹上膛后,稳稳的对准了前方。
阿连哈看着自己手下推着盾车,就这么稳步向前,而前方的明军对徐徐逼近的盾车。竟然不理会,心中不由得大喜。
阿连哈心道:自己还真是高看那些明军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蠢,竟然不理会这些盾车。
只要让这些盾车逼近明军阵前五十步,那么这一战他们就已经赢了。
因为五十步内,已经进入他们弓箭手的有效射程内,他们完全可以对白龙军进行抛射攻击。
而他们躲在盾车后面抛射,白龙军的鸟铳手却只能直射,不可能伤到盾车后面的鞑子弓箭手。
再者说,短短五十步距离,别说骑兵,就是步兵发起冲锋,几个呼吸就能冲过去。
眼看着前面的士兵推着盾车,已经逼近了白龙军八十步了,阿连哈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可是突然,十几辆盾车最前面的几辆,猛然停了下来,然后一歪,犹如一名喝得叮咛大醉的醉汉一般,一头歪倒了。
阿连哈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喊道:“混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停了?”
不一会,就有鞑子兵来报,那些盾车是由于遇到了深坑,轮子陷了进去,才无法前进停下来的。
“快把盾车拖上来,抬起来!”
暴怒之下的阿连哈扬起手中的皮鞭,给了前面的披甲人一鞭子。
“我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马上把盾车拖上来,继续前进。”阿连哈怒声吼道。
“大人,那些明军在前面挖了好多坑,即便是奴才们把盾车都拖出来,也根本无法继续前进了。”
“该死,这么明狗速度这么快。”
白龙军阵前能出现这么多深坑,完全得益于李子霄在军中设立的工兵队。
是他们只用了短暂无比的时间,就冲出去,在白龙军车阵外挖出了不少坑,保准盾车无法前进。
听到这个消息后,暴跳如雷的阿连哈被气得直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既然盾车无法使用了,他们也就只能放弃了,但这一次的进攻却不能半途而废,这可是阿连哈戴罪立功的机会啊!
“没了盾车,咱们大清国的勇士也同样可以打仗,命令前面的勇士抛开盾车,全速冲锋,杀入明狗的车阵,后面的弓箭手支援!”
“喳!”
接到了阿连哈的命令后,盾车后面的十几个鞑子步甲兵,立刻从盾车后面冲了出来。
由这十几个鞑子步甲为核心,他们率领着其他上百鞑子仆从军士兵,用最快的速度,朝着白龙军车阵冲去。
八十步的距离稍微有些远,但以鞑子兵们小跑的速度,也不过短短十几秒,便能冲过去。
看前方的鞑子兵抛开盾车加速冲来,他们嘴里的怪叫声,都已经能听得清清楚楚。
刘重眼神冷冽,目视着前方,心里估摸着鞑子军靠近他们车阵的距离,稍微等了一下后,便果断下令喝道:“第一排鸟铳手,准备射击!”
刘重的命令刚一下达,前面就响起一阵哗哗声响,第一排的鸟铳兵举统瞄准了前方奔来的鞑子兵们。
冷冽的寒风下,这些白龙军鸟铳手的脸庞,都冻得有些通红。
但此时他们都是紧抿着嘴,紧绷着脸庞,专心致志地瞄准着,没一人说话,不断吹着火绳,就等下达开火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