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急匆匆出了乾清宫,没跑两步,才想起来自己也没细问那小殿下是因何高烧不退,又忙不迭的赶回去,却见那九五之尊亲自拧了湿毛巾,给少年额上敷了一片,身上还仔细擦拭着,眉眼低垂,神色忧戚,嘴微微开合,似乎在低声诉说着什么。这小殿下到底是什么身份,能叫今儿连斩那么些人的暴虐皇帝亲自伺候张景脑中闪过困惑,却不敢深思,只小心的敲了门,年轻的皇帝皱着眉看他,满脸写着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怎么不去煎药你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他看的头皮发麻,扑通一声跪下:“微臣斗胆,敢问陛下可知小殿下因何高热
“你是太医还是孤是太医”陆玖眉头紧扣,猫崽高烧昏迷已经叫他焦急恐慌到了极致,这会心情实在算不上多美妙。张景欲哭无泪:“陛下恕罪,微臣愚钝,小殿下的脉象实在是见所未见,异于寻常人,怕是师父他老人家来了,一时半会儿也诊不出个名头来。”真不是他不想把脉,这小殿下的脉象离谱到从古至今的医术典籍里从未提及,寻常人脉象紊乱至此,早没有活头了,哪里还能安然躺在床铺上,身上温度恐怖如斯,却半分高热水肿的表象都无如果不是怕掉脑袋,他都想问问这玩意儿究竟是不是个人。陆玖沉默一瞬,意识到他的娇娇原身是猫妖,体温与心率本就异于常人,太医诊不出也情有可原,只得压抑着暴躁的情绪,沉声道:“他午时随孤一同去刑场,不慎见了行刑的场景,受了惊吓。”
“只是受惊”张景也受到了惊吓:“小殿下平日身体就不好吗”旁人受了惊吓,顶多低烧一夜,多喝点水盖被子发发汗,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怎么陛下的这位小殿下,就能烧出新高度玖给迟乔换了额头上的湿布巾,摇了摇头:“他身子一向强健,从未生过病,今日是头一次。”第一次生病就这样叫他措手不及,他没有猫妖能变出药的神通,只能用给人退烧的笨法子,也不知行不行得通。
“虽不知为何烧得这样严重,不过如若只是受惊,那便用微臣方才的法子把温度降下来就行,”张景想了想:贴降火安神的药。”陆玖看着急匆匆离开的张景,还是不放心,又唤人去将谢玄急召了来。谢玄赶来宫殿时,怒气冲冲,撸着袖子想跟他这小外甥打一架。作为新帝手下的中坚力量,看似悠闲的国师实则担任了大半摄政王的职责,大到社稷民生,小到百官之间鸡毛蒜皮的纠纷,他都得管着顾着,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就为了帮他这小外甥坐稳皇位。结果呢这个小崽子能不能有点儿良心129262e
他这刚回府邸,椅子都没坐热,茶也没喝一口,还有一堆筛下来没有意义的奏折要帮着批回,好家伙,大门嘭的给人敲开了,下属来报说是皇帝要他快马加鞭去宫里一趟。去干什么去给人看病。谢玄气的牙根痒痒,他不是留了个最擅医术的师兄在宫里蹲着么管谁生病了,找那家伙不比找他管用还嫌他不够忙,净给他找事儿做呢谢玄满肚子怨气,一脚踹开内殿大门,吓得候在一旁的侍女太监腿都软了。一点都不文化人的脏话憋在嘴里,他看着满面愁容,小心给少年擦拭身体的小外甥,眉头皱的根本解不开。
“你唤我来,是要给他看诊这谁啊你这刚当上皇帝就不学好养男宠了瞧这模样,别是给你折腾坏了”谢玄几步凑上去,视角不对,愣是没看见那少年的脸,骂骂咧咧有功夫喊我来,还不如”偏过身,露出了少年的脸。谢玄哑了。谢玄围着龙床转了一圈,确认自己没眼花。
“小猫妖”他有些不敢置信:“他耳朵呢”陆玖俯身摸了摸迟乔头上的湿巾,又给他从冰水里换了条新的,这才抬头看向他披头散发的舅舅:没了,如今外表同常人无异。”谢玄拖了个椅子来坐,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病成这样脸都烧红了。”不等陆玖解释,谢玄忽然福至心灵,看着陆玖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你别是把这小猫妖给睡了啧,折腾成这样陆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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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陆玖咬牙:“你脑子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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