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迟乔用脑袋顶了顶他凑上来的唇,纠正他的发音。
陆玖显然没有被纠正,误以为猫崽在回应他,还觉得挺高兴的,更有兴致的‘喵’了起来。
一时之间,简陋的破旧宫殿内充斥着起此彼伏的猫叫声。
猫叔觉得他俩驴唇不对马嘴的傻透了,翻了个并不明显的白眼,抬起爪子,用肉垫拍了拍他的嘴巴。
“喵。”
根本听不懂的,崽,你说人话行不行。
陆玖被温热小巧的肉垫按住了嘴巴,愣了愣,随即庆幸自己睡觉前用水给娇娇把脚擦干净了,没什么奇怪的味道,热乎乎的,很有肉/感。
他笑了笑,把小猫崽的爪子从嘴上挪开,问他:“娇娇饿不饿?”
迟乔并不饿,悠闲的甩了甩尾巴:“咪。”
陆玖抚了抚他的身躯,话家常般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娇娇睡着后不久就下雨了,我们这里的秋冬干燥少雨,这场雨却来得奇怪,很大,这会儿刚停不久。”
“可能是因为下雨,没有听到送饭的人敲门,等我出去看的时候,饭菜已经被雨水泡烂了不过就算没有淋雨也不能吃,我闻到馊味儿了,也没拿进来,还放在那里。”
“多亏有娇娇带回来的馒头,我只吃了一个就觉得饱了,也不饿。”
陆玖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可能真的想要饿死我了吧?”
迟乔扬起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喵~”
崽崽别怕,猫叔有金手指,不可能叫你挨饿的!
陆玖被猫崽蹭的痒痒,弯了弯眼睛:“娇娇在安慰我吗?”
“你可真好,”他将脸往猫咪身上埋了埋,贴着绒软的毛发小声道:“娇娇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宝贝?
母胎solo近三十年,只被父母哥哥叫过‘宝贝’的迟乔老脸一红,小声‘咪’了一声。
这小嘴儿甜的,还挺招人稀罕。
屋内寂静了片刻,恍惚听到屋外骤然一阵狂风大作,雨没停多久就稀里哗啦的又落了下来。
夜凉如水,门上的洞被几件淋湿的衣服堵得严严实实,合不紧的窗也被陆玖用堆叠起来的杂物压实了,雨落不进来,风从四面八方的缝隙钻进来,凉飕飕的,却钻不进厚重的棉胎。
一人一猫依偎着,像从前每个夜晚一样暖融融的挤在一起,熟悉了鼻尖萦绕的枯木腐朽的气味,在浓稠的夜里,连呼吸都混作一起,陷入沉眠。
这场雨来势汹汹,似乎要把这整个秋冬缺失的水分都一次性补足,从晚上接连下到了隔天早晨,小了些,却淅淅沥沥的藕断丝连,空气中晕出一层薄薄的雾。
雨一下,空气中的寒凉就愈发刺骨迫人,哪怕没有风,都叫人耐不住那往骨子里钻的恶寒。
迟乔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整个身子软乎乎的团在陆玖的怀里,隔着一层并不保暖的里衣,将少年人规律有力的心跳听了个清。
陆玖罕见的没有在这个时候下床,不是他不想下,只是几层外衣都用来堵门洞淋湿了,屋里的温度又低的吓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受凉感染风寒,在这药食皆缺的冷宫里染上风寒,估摸着也离死不远了。
迟乔缩着小小的身躯,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
他家崽崽才多大啊,就得直面饥寒交迫的艰苦人生,换做他这个年纪这个时候,估摸着在自家暖气房里穿着短袖吃冰棍,还抱怨日子不够有趣呢。
陆玖察觉到怀里的动静,将周身的被子裹严实了些,低头瞧着猫崽幼小的身躯:“娇娇醒了?冷不冷?”
迟乔摇摇脑袋,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仰着头看他,一不小心撞进那双装了两只小猫崽倒影的凤眸里,心脏猛地一顿。
好漂亮的一双眼睛,不似前些时候的死气沉沉,灰白落寞,只是此时此刻染上了某种无法言述的绚丽色彩。
猫叔最喜欢漂亮的东西,忍不住伸着爪子钩住他的里衣,往他肩上爬。
陆玖小心的托着猫崽的后腿,看他蹲坐到自己的肩头,侧着毛茸茸的脑袋去贴自己的脸。
“娇娇?”猫崽湿漉漉的鼻尖触到他的右眼睑,湿软微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好笑的任由他蹭来蹭去。
猫叔表示漂亮崽崽可以跟叔贴贴!
也不知道这些古代人怎么回事,明明没有什么护肤品,连个洗面奶都没有,每天只用井水洗漱,脸蛋儿却光滑得像剥了壳的鸡蛋,瘦归瘦,可困扰现代人的什么黑头粉刺痘痘一个都没!
猫叔向来最引以为傲的脸蛋儿可是花了重金保养来的!现在还比不上一个用井水洗脸的小崽崽!
可恶!这就是满脸胶原蛋白的年轻人吗?!
嫉妒使猫面目全非!
陆玖双手将猫咪托起来,举到面前,目光下移一瞬又挪开,眼睛弯弯的像是缀满星辰的月牙:“娇娇原来是是男孩子啊,怎么这么娇,是名字起的不对吗?”
他一开始给娇娇起名很随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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