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对于学表演的路铭希来说很好驾驭,一番老神在在的朗诵,虽没有邓丽君那番柔情,但路铭希也很好的演绎出了诗词本意里的那份离别愁。
此时此刻,录音室外,路铭希恬淡的嗓音在房间里袅袅不散,那颇具代入感和感染力的嗓音,绕得从录音开始就没正眼看过路铭希一眼的秦晓丹缓缓抬起了头,他透过那厚实的隔音玻璃,直愣愣地看着录音室里的年轻女人。
没一会儿,终于到了这首歌里最难的地方,那就是旁白接副歌进曲,一般来说,从朗诵到唱并不难,当下还有很多歌是RAP转唱,但《独上西楼》的接洽,是由旁白朗诵直接转为副歌高·潮,先前的朗诵最后一部分是情绪最低迷的地方,而后空白不到一秒就得接上的副歌第一句,则是情绪的巅峰,这样前后不过一秒,得从最低转为最高的衔接,处理不好的话,要么破音,要么跑调。
好在路铭希之前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以及她上一世和这一世积累下来所形成的稳健台风,在这堪称为一决胜负的地方,她没有让秦晓丹失望,而过了这个坎儿,接下来的副歌部分,也算驾轻就熟。
要从低谷中爬起来,要向公众证明她的实力,甚至是要成为能和苏禾势均力敌的女人,这些,并不是一句空话,就拿搞定秦晓丹来说,路铭希下了很大功夫。
秦晓丹最喜欢的诗人是纳兰性德。
秦晓丹最喜欢的诗句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山雨。”
秦晓丹最欣赏的歌手是邓丽君。
秦晓丹认为最难的歌曲是《独上西楼》。
秦晓丹在某次专访中放话说:“谁能唱好《独上西楼》并且能打动他,他就免费为那个人写词。”
玉不琢不成器,除了像邓丽君那样的天才艺术家,当今世上,没有谁能张口便会唱,提笔便会写,从一开始的跟不上拍子唱不上调,然后慢慢磨合渐渐适应,到如今的驾轻就熟,其中艰辛,又能与谁人说?
一曲终了,路铭希透过隔音玻璃冲着仪器台边的秦晓丹傻呵呵直笑时,印在她眼里的,是脸上堆着亘古不变的冷漠的秦晓丹,以及那个和一开始时如出一辙的“OK”手势。
路铭希将录音室里的设备放回原处,又一个箭步奔到秦晓丹面前,像个孩子一般迫切道:“怎么样?”
秦晓丹一边做着后期处理工作,一边头也不抬地淡淡道:“我没记错的话,抖音这个技巧,是上世纪*十年代的流行唱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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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是装修公司报过来的尾款清单,你看看,没问题的话我打款过去了。”
苏禾接过顾斐递来的单子,草草扫了一眼,又草草点了点头,“嗯。”
“活性炭下午会送到,至于家具……是你挑还是我帮你挑?”
“你帮我挑吧,主色调选海蓝色的。”
“好的,我晚上去逛街,要不要帮你带一套睡衣?”
“海蓝色,情侣款,你懂的。”
“……好。”我一点也不懂啊!我能不能不懂啊?一万头被染成海蓝色的草泥马从内心咆哮而过之后,顾斐又将一份方方正正白蓝相间的卡片递到苏禾眼下,“这是国枫集团董事长大婚的请帖,时间是下个月七号。”
苏禾接过请柬,翻开一看,新郎和新娘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苏禾嘴角上扬,着实没想到这二位的保密工作做得如此严实,“我知道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苏禾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刚冲泡好的现磨咖啡,浓滑的苦涩,是他熟悉的味道。
——“回答。”
——“你的问题有漏洞,你的助理打翻咖啡是意外,我没有预知能力,所以,那杯咖啡不是特意为你买的,只是顺手送你了。”
——“多奶多糖的味道很好?”
——“对对对,配上黑焦糖就太完美了!咖啡不加奶和糖,干脆去喝中药好了嘛。”找到知音的感觉好到爆表。
——“那么,你买一杯无糖不加奶的美式咖啡是治什么病用的?”
“等等。”
“啊?”
“你有空去上次订购哆啦A梦公仔的店看看还有没有最大号的哆啦A梦模型,帮我订一个。”
“诶?之前不是送了一个给路铭希了么?她放在NICE大堂了啊,上次我去NICE还有看到。”
“话多,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