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良抬眸,看清来人,收回了唇角的笑容
声音变得冷而淡,“李尚宫?是你?”
“回温娘娘的话,正是奴婢。”唤为李尚宫的宫女是尚衣宫的掌事姑姑。
年纪约莫在三四十左右,是朝着温从良行礼的一众宫女中为首的一位。
跟随在她身后的几名宫女,双手捧着托盘,托盘里放着款式新颖颜色端庄的宫装。
看样子,这几名宫女应该是带着宫装前往寿宁宫。
“尚衣局新制作了几件宫装,娘娘可要过目?”李尚宫恭敬的看了一眼温从良说道。
正值春夏交替,尚衣局新做几件夏装的样衣。
按照规矩,应该先行送往寿宁宫给掌管凤印的朱太后过目。
等朱太后过目后,才能决定是否按照样衣的款式做出宫装。
眼下碰见了温从良,李尚宫便问了一句。
不过,她觉得宫里的这位温娘娘性子太过冷淡。
除了小世子的事情以外,其他的都不理会。
“不了。”温从良淡漠的说。
她的目光从来都没有落在宫女捧着的托盘上。
对放在托盘里的宫装是何种款式与花样,表现的并不关心。
倒是她身侧的陆榛榛,时不时的朝着李尚宫的后面的那名宫人捧着的托盘看去。
她打量的目光,很快就被李尚宫注意到了。
“贵人可是在看腰带?”她问。
她也算的上是宫里的“老人”,该有的眼力见一分都不少。
且不说陆榛榛是立在温娘娘的身侧,就说陆榛榛身上穿的是云锦制成的长裙,就足以说明她的身份不同寻常。
躬身侧了侧,李尚宫示意站在她身后的宫女上前。
宫女听令,躬着身子将托盘高举于头顶,碎步的来到了陆榛榛的跟前。
托盘里放着的是一根腰带,腰带呈玄色,上用着金色的细线勾勒着祥云。
光是看腰带上的金色线,陆榛榛就心知这枚腰带是晋元帝所用。
南梁能用金线的唯有当今的陛下。
“这腰带绣的倒是精致。”陆榛榛赞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宫里的绣的与她的绣的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宫里的是“天上”,而她的则是“地上”。
看完了宫里绣的腰带,陆榛榛这才发觉,放在清苑里的那张锦帕,绣的有多粗糙。
陆榛榛有自知之明,她清楚的知道她绣的锦帕,赶不上这枚腰带上绣工的一分。
心下不免想着,若是她绣的那张锦帕落在了陛下的跟前,陛下怕是连看都不愿意看。
看惯了做工好的,哪里还会去看做工差的?
想到这儿,陆榛榛的心情就有些低落了,亏她还一针一线绣了好几日……
“陆姑娘,这枚腰带可是有何不妥?”
温从良见陆榛榛看着腰带后就发愣,于是询问了她一句。
她的出声让陆榛榛回了神,收回了心里的那么淡淡的低落。
她才注意到自己失态,为了不让温从良多想,她解释了一句,“只是觉得这枚腰带上绣的祥云太过精致,不免看痴了几分。”
除了没有看痴以外,她也没有说假话。
她就是因为看到腰带上的祥云图案太过精致,所以才想起了自己绣的锦帕。
听完了陆榛榛的话,温从良拧眉。
黑色的瞳孔如同漩涡的深邃,她的眸中多了几分对她的探究
当真是看痴了吗……
可她的眸光里的神色告诉她,她的发愣,并不是因为看痴的缘故。
而她并没有戳穿陆榛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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