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想把最好的都给颜姣,却无法改变端侯爷对她的影响,谁让姣姣是侯府嫡女呢,他只愿她不要伤心难过,他做什么都愿意。
李元在柳城账簿事后,提出想要对柳峰也做些惩罚,手下有这样的人,也是他自己督察不够,还有,柳峰可用,却不为他用。至于那两个没脑子的,留一条命就够了。
“殿下,首辅大人来了。”李元在那份公文上写了几个字,就听人说江秦来了。
来得真快,是不是知道他要处理这事。
江秦寻了一处凳子坐下,展了展衣袖,“太子殿下公事繁忙,本阁不该来此打扰。”
李元手上还拿着笔在写,“首辅大人还是来了,来找本宫有何事?”
江秦有些随心的说:“自是柳城账簿之事,本阁听说殿下想要连同柳城知府一起处置?这样多半会引起百姓不满,柳城知府,为人勤俭,爱民如子。”
他与李元已不是第一日见面,亦不是第一次为了事产生不同看法,江秦对他有什么就说什么。
李元笑着问:“首辅大人知道的这样多?是不是还受过柳大人的恩惠?本宫差点忘了,首辅大人做推官就是在柳城,会为柳大人说话也是应当的。”
这话就有些尖锐了,明里在说江秦偏私。
江秦淡淡一笑:“是又如何?太子殿下能做的本阁也能,改动账簿是大,可与柳峰却没有直接关系。殿下都能让手下猎杀奴隶,和这事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吧?”
听到江秦的后半句话,李元笑意凝住,抬头看着江秦:“首辅大人在说什么?”
江秦还是坐在那儿,表情未变,“本阁在说什么,殿下能听懂就听,听不懂本阁也不会再说第二遍。奉劝太子一句,不要高看自己。”
李元对上江秦的眼,江秦的眼神平静,像是对这话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殿下也知道,孙锐孙传是端侯府夫人的侄子,殿下再怎样,也要给几分薄面的。闹僵对谁都没有好处。”
李元阴鸷的看着江秦离开,把纸上已写好的的一个名字划掉,不知道江秦的底细前不能轻举妄动
“好一个江秦。”李元哼声,他想把柳城知府换成自己人,谁料江秦说了这样的话。
猎杀奴隶,是他前几年出于玩乐与朝中几位武将而做,是背着朝廷的。那些奴隶没死,却也受伤受到惊吓活不了多久,这事是绝对保密的。
江秦是如何得知?那些人都是他的属下心腹,他的人里是不是出了内鬼?是谁把这事说出去的。
□□律法规定,奴隶社会地位低于商人,却仍然不可贩卖,这事实不光彩,特别是对他的身份来说,会是谁呢?谁说出去的?
“殿下,您……”
李元捏紧手上的公文,对身边人说:“告诉大理寺,由父皇抱病,又未造成过大损害,此事从轻处理。还有,柳城知府与此事无关。那些亏空的就由尚书府补上。以后再有人存了这样的心思,严惩不贷。”
孙锐孙传是犯了错,起了贪心,但还是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江秦说得有理,这两人一死,他与侯府的关系会有变。
他是不是也该派人去打听,首辅大人在这宫中到底有多少耳目,不然怎的知道这样多。
——
大理寺对此事处理结果是孙锐孙传以后不再是顺天府之人,也不能再进入朝廷当差入职。
两人对前前后后发生的事都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这样了?
孙锐孙传见有个官模样打扮的拿着钥匙打开了牢门,对他们说:“你们可以离开了。”
两人一听能离开,吓得赶紧跑,在大理寺门口被人拦住,孙传以为这人又要抓他们,这时一个黑袍人走了上来,那人揭下黑盖,露出柳叶眉,眼波流转之间,肌肤保养得宜。
见到她的那一刹,两人上去齐声说:“姑母……您可算来了。”
“你们没事吧?”孙千金是听了他们今日会被放出来,从侯府过来的,见两人没事,还能说话,心里放心。
孙传脸上有些害怕:“姑母,您怎么不早些来……再晚就见不到我们二人了。”
“这不是来了,走吧,送你们回尚书府。”孙千金来都是想了办法,她的身份不便来,可还是来了,她必须要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孙锐孙传只有回去了,他们朝廷的哪个地方都去不了了。
孙千金对这个决定还是不满,不能进入朝廷的三省六部不就是跟商人没什么两样了,怎么会这样严重的。可她也知道,木已成舟,这事改不了了。能保住命就行,别的日后都可以谋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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