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迷雾的轻纱,残留的便是最纯粹的真。
这样的真让鬼鬼迷茫,心口钝钝的憋闷,似乎有一种不懂的情绪在吞噬他的心,让他焦虑,让他迟疑,更是惊慌失措的复杂感,特别是在冷曦的目光远远眺望时,他竟然心亏的躲闪,生怕被冷曦发现似的,腰身抵着冰冷的墙壁。
“鬼鬼,你别去闹她,她不是你的女神。”
“鬼鬼,她不合适你,她也不是你的女神。”
“鬼鬼,你确定你自己吗?”
“她的身边不需要漂浮戏耍的人,例如你。”
“你真正用心的了解过她吗?你站着她的角度想过吗?……你不会是她身边停留的人。”
苍澜磁性的声音回荡在鬼鬼脑海里,沉淀、浮起,如一条致命的魔咒紧紧地扼住他的咽喉。
不。不。不是这样的。她是他的女神撒!他的女神撒!
可。
可坐在老人中间歪斜着脸淡笑的冷曦,空灵、纯美,独独没有吸引他的冷艳、妖媚,这样的她还是他鬼鬼的女神吗?
他真的不了解她,她真的不适合他,她真的不是他女神。
为什么?
即便如此他的心为什么还会悸动?手按着心口,感受起伏跳跃的心,鬼鬼沉默,似乎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沉默的看自己的心,不为好玩,不为好强,只为他的心。
许久,鬼鬼的细目闪了闪,再次探头看向院子里淡笑的冷曦,她还是她,一样精致妖娆的脸,一样风情勾人的眼,却是不一样的神韵,让人觉得心口甜甜的暖,像似有一颗小太阳燃烧着她。
恍然,拨开云雾的鬼鬼无声的笑了,又哭了,似乎醒悟了什么?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情’为何?不管她是何样?她在他的眼中便是全部,不管好的、坏的、妖娆的、淳朴的,都是她,独独只是她,愿意抛开一切,如人生、信仰、三观,这便是‘情’。
鬼鬼曲膝捂住脸呜呜的,细碎的抽泣分不清是笑是哭,却定是无法言语的愤恨,更又是无法形容的开心。
鬼鬼这只鬼是个人来疯,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似乎他的人生就是一场随性的戏,无一不是大喜大闹。可如果说鬼鬼原先的哭笑只是一种闹戏,那么你无法想象此时他无声的哭笑所代表了怎样的惊世骇俗。
兴冲冲来的鬼鬼并没有去见想了好久的冷曦,而是默默的离开了,在离开前他还瞪圆了细目,深深的凝视一眼,“冷曦等我撒!”
其实在情感问题上鬼鬼是空白的,但鬼鬼纯粹,在他的心里世界就是单一的,单一的玩,单一的毒,这个单一形成了他鲜明的个性。
更单一的面对他想要的、他想靠近的、他想见到的,他想——爱的。是的,纯粹的鬼鬼只知道此时他单一的觉悟,不管当初吸引他的究竟是什么,这一刻他觉悟的懂得苍澜那天的话。
于是,离开。
一刻不停留的离开,短暂的离开不是永久的放弃,而是一个新的转折面对,他想真正切切的靠近她,了解她。
离开的鬼鬼去见了苍澜,当他站在落地窗前环视整个金屋时,细目黑得纯粹,就如一块黑曜石泽泽生辉,却也心明如镜。
可‘明’而‘伤’。
苍澜很随意的坐在沙发里,邪魄的五官丝毫没有因为外边铺天盖地的报道而不悦,只是用他那双邪气的眼眸眺着鬼鬼,神色慵懒惬意的很,以他对鬼鬼的了解,所以金屋的地址也没隐瞒,也是一种宣誓的态度。
“坐吧!洪叔昨天还打电话问我你在哪呢!”
“苍澜,我当你是兄弟,真心的兄弟,你告诉我冷曦所有的事情,我只想听你的。”鬼鬼并没有坐,收回环视的目光定定的看着苍澜,那眸光坚定决绝的认真。
“鬼鬼!”苍澜眯了眯眼,同样的心明如镜,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可他的不愿,真正的不愿意,即便知道现在他不可能独守着她的心,他还是不愿。
“苍澜,求你!”鬼鬼赤红着眼,如黑曜石裂纹里突显了血丝一般。
鬼鬼这样的人天生被厚爱的,所以他的傲是深入骨髓的秉性,他不求人,他只毒人,他可以横,可以疯,唯独不会‘求’,今日他为她求他,苍澜的心不好受,可以用‘苦’来形容。
“鬼鬼,我还是那一句话。”苍澜飘悠悠的瞥了一眼鬼鬼便不在看他,不忍看,更不想看,闹心。哪有人明目张胆来抢人还得待见的?其实苍澜觉得自己对这只鬼够厚爱了,否则这样的立场非打残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