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送走了客,让两个婢子一个给自己捶腿,一个揉着脑袋。
刚刚吵了一番,她头疼,之前求来福签的喜悦之情也被冲淡了。
她细细想着这事,看来现在柳夫人已经是忍受不了程妙萱了,不然也不会老远跑自己府上来要个说法。
她不怕得罪柳夫人,柳家在临县财多业大却没啥势力,数十年的交情里,多少次是柳夫人穿戴得比自己好,在自己面前显摆,而她只能勉强应付笑过去。
现在好了,自家儿子比她家柳令有出息多了,还让她搭上了一个那样的贱人儿媳妇。
不得闹心死啊?这次看着,好像柳夫人是比从前显老了。
宋夫人心情缓和下来,得意地勾起嘴角笑笑。
不过柳家虽然被弄得情况不妙,但程妙萱好像还没怎样出事。
她也许正高兴着呢!成了少奶奶,病秧子夫君还对自己百依百顺。
宋夫人当初的主要目的可是狠狠报复她程妙萱,让她受到教训、吃苦受辱,谁让她引诱嘉树又在外头败坏嘉树名声的?
方才柳夫人说什么?柳令为了她败坏了身子?
呵呵呵……那么机会就来了。
宋夫人心里立即成型了一条阴计,她略微多加思索下,就叫来贴身婢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宋嘉树恰好出书房来活动一下筋骨,隐隐听见堂厅里传来争吵之声,过去看望时柳夫人已经气郁拂袖地走了。
他问:“娘,方才您又是在和谁起了口角?”
宋夫人一看见儿子,赶忙叫婢子退下,拉着他坐下来:“嘉树啊,快看看娘给你在庙里求的福签!听人说可灵了!你来年登科是没问题了!”
宋嘉树疑惑又无奈地道:“娘,我登不登科和求签有什么关系?您还是别先将这话讲在前头,来年的情况还不一定。”
宋夫人欣慰看着长大成熟了不少的儿子喜笑道:“我家嘉树哪会有问题!等来年你登了科,娘就把你和王小姐的婚事张罗起来,到时候你去任上做官,娘就等着抱孙子喇!”
宋嘉树眉间一紧,沉声道:“娘,我与王小姐那桩事不是早就解除了么?怎么又提起她来?”
“也是、也是!到时我们嘉树若是能去做了大官,王小姐自然也配不上嘉树了!呵呵呵,那就到时再说吧,这天下富贵好人家多的是,咱们嘉树前途远大,慢慢挑选也不妨!”
宋嘉树自知和母亲言语心意不通,说再多也无用,紧着眉头干脆直接回了书房,不再多讲一句。
柳夫人在路上轿子里气得哭了一场,回到家里时她立即叫来程妙萱立规矩。
程妙萱本来见今日婆婆出门了,不再盯着自己和夫君,终于舒舒服服地用了个晚饭,谁知才放松没几分钟,柳夫人一回来就差下人叫自己过去立规矩。
她不情不愿地回屋换衣裳拖延时间,嘴里嘟囔抱怨着:“规矩规矩,就这么几口人能有什么规矩可立呀!天天让我傻站着,脚都痛死……”